笑道:“没关系呢!”
这时海芋蹦蹦跳跳地过来,围着人字梯转了几圈,随后眨眨眼睛问莹姐:“妈妈,今天我和这么多小朋友过生日,海爸爸会来的哦?”
“小哆嗦,”莹姐俯下身,用手指刮了刮海芋的小鼻子:“傻小子,你问过好多遍了,他打过电话了,说一定来,一边玩儿去,别挡着大人做事。”
海芋满意地咯咯直笑,又抬头对梯子上的千伊道:“千伊姐姐,我海爸爸要来了。”说着,扭动两条小短腿,跑向院子。
天生长得就有些圆滚滚的海芋,一跑起来,身子不动只有腿动,真像个移动的小皮球,一时把千伊和莹姐看得,都忍不住笑起来。
那天在电影院痛哭一场,等散场出来,千伊看到外头还是白天,知道自己一双眼肯定已经肿得难看,正要低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墨镜带上,无意中一张名片掉到了地上,千伊将名片拣起来看了看,随后心念一动,按着上面的地址,坐公车来到了这里,清竹福利院。
莹姐高兴地迎接了她的到来,千伊就此留下来,跟在莹姐后面照顾孩子,一晃,她已经在这儿住了三天。
千伊是带着满腹心事来的福利院,没想到,这里的孩子都是治愈系的,神奇地让千伊暂时忘掉了外界的纷扰,更要感谢莹姐的善解人意,明明瞧出刚来时的千伊心事重重,却一句没有追问,只有意无意之间感慨了一下,人生难免会遇到难关,走过去,也就风平浪静了。
今天,福利院按惯例,要孩子们过集体生日,莹姐和几个保育员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几天相处下来,千伊完全把自己当作了其中一员,也跟着大家后面帮忙,为孩子准备晚上的生日会。
“好多孩子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一点线索都没有,”莹姐一边打着气球,一边道:“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哪一年,一个已经上幼儿园的孩子放学回来,偷便带了一块蛋糕,说是班上有小朋友过生日发的,然而几个孩子躲到房间,一人舔一口,都舍不得吃,正好那天被我查床时看到,回去跟其他保育员一说,大家都哭了,所以才想出来,要给他们过集体生日。”
千伊听得也觉得心酸,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何尝不是孤儿,自从沈晚离开之后,生日蛋糕是什么滋味,她也忘得差不多了。
莹姐又递过来几个气球,瞧着千伊眼睛里亮盈盈的不由的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多愁善感,其实孩子们现在都挺好的,有那么多善心人士捐赠钱物,还有像你这样主动来帮忙的,你不觉得这儿越来越像家了吗。”
千伊应了一声,接过了气球。
正在这时,莹姐像是瞧见了什么人,转头高兴地招呼道:“申先生,来得这么早?”
千伊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就是她扭头的功夫,人字梯竟然晃了晃,就在她重心不稳,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时候,一双大手猛地扶稳了她和梯子。
“哎哟,吓死我了!”莹姐在一旁直拍胸口,赶紧过来,帮着千伊爬下了梯子。
千伊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莹姐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道:“幸亏申先生反应快,要不然,我们千伊真要掉下来了。”
“谢谢。”千伊忙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应该的。”那个被称为申先生的男人得体地看了千伊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莹姐替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千伊这才知道,这位名叫申海的年轻男子,就是海芋口中的海爸爸,等申海出去找海芋,莹姐又告诉千伊,当初海芋就是申海在福利院外头拣到的,两个感情非常好,海芋也一直称他为爸爸。
院子里,海芋看到申海,简直高兴坏了,几乎是跳到了他怀里,到最后两个人就在草地上滚了起来。
申海任由海芋在自己身上爬,脑海里却一直想着方才在客厅里看到的那位千小姐。
或许是申海记性太好,也或许是这个女孩实在是太过美丽,申海一下子回忆起来,就是她,曾在千百厉办公室外,被千夫人蛮不讲理地扯住头发,却不肯有一点屈服。
申海当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很有意思,没想到再一次见到她,竟然是在清竹福利院,而且,他终于知道了,她叫做千伊。
千伊……千百厉的“千”?
远在伦敦郊区一座公墓,一场葬礼刚刚结束,悲恸的气氛依旧萦绕在四周,吊唁的宾客这时纷纷上前,与站在墓碑旁的家属握手道别,从墓碑的照片可以看到,逝者是位年轻美丽的女子,这样的离别,难免令人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