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路灯,千伊注意到许笛笙神色中的不善,沉默了一下,回道:“我只要孩子抚养权,至于奶奶的股份,我作为监护人,代替小翼表示放弃,我们可以谈的,就这些。”
许笛笙似乎哼了一声,忽然问一了句:“那天晚上,你到底是怎么跑的?”
千伊眨了一下眼睛,不明白事到如今,许笛笙还提这些旧事,到底什么用意。
“这些年,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就插翅膀飞了呢?”许笛笙忽然一乐,斜靠在车座上,很好奇地问:“一定是事先预谋好的,对不对?那个年清舟……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前段时间我又看了你当年在火车站的视频,这才发现,那年清舟居然也在画面里,对了,帮你卖乡下祖屋的人,似乎跟年清舟还挺有交情,没想到花了六年,我才知道自己蠢到,被你们两个耍得团团转,还自责因为林月伤害了你,千伊,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女人……”
“可以了,”千伊厉声打断了许笛笙:“你想以已度人,谁也没有办法,或者你有意污蔑我和年清舟的关系,以证明我在道德上存在问题,以增加你争取抚养权的筹码,这官司我可以奉陪,不过现在,我要下车。”说着,她便要去按中控开门。
许笛笙一把将千伊推坐了回去:“原来许太太都帮我盘算好对付你的办法了,很好,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我的律师,不过作为一个无辜地被妻子抛弃的男人,我总得要个说法。”
千伊不甘示弱:“抛弃?这个说法还真有意思。”
“起初我一直以为你去了B市,还挺有信心,只要找到你,大家解除了误会,我们还会好好的,结果,白白浪费了快两年的时间,浪费到,我对你所有的感情,都已经变成了怨恨。”
“那真的很遗憾呢。”千伊将扭转头去,不想看许笛笙此刻的表情,的确很遗憾,那是因为千伊感觉到,许笛笙只执著于她当年的不告而别,却故意忽略掉,她离开的最根本的理由。
显然许笛笙看出了千伊的想法:“林月那边,我后来把她赶走了,此后也再没有任何联系,而最近一次见她,是我去美国同那个许莞莞做亲子鉴定,”许笛笙这时哼笑一声:“不是我想见林月,而是有人逼我承认一个不存在的私生女,我总得为自己做辩护。”
“许笛笙,你和林月怎么样,不管之前还是以后,我都不想再问,自认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你不觉得,现在问题的重心,是如何解决孩子的问题。”千伊开始有些烦燥,她不想再同许笛笙在以前的事上绕来绕去。
“很简单啊,”许笛笙倒是一脸轻松:“既然你没办法证明我在婚姻中存在任何过错,我当然不能放弃自己正当的权利,我现在考虑的是,得帮我儿子改姓了,你说,叫许什么好?”
“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千伊再一次试图按下中控,而这一回,中控一响,她终于还是成功了:“用法律解决吧!”
许笛笙毫不含糊地回应:“我会尽力的,总不能让许家的钱真给了姓千的,或者……姓年的。”
千伊又狠狠瞪了许笛笙一眼,但不准备再他解释什么转身下了车。
一间周围刷满了天蓝色海洋图案,甚至一抬头,天花板上也全是各色卡通人物造型的儿童房里,突然响起孩子兴奋的叫声:“妈咪来了,小翼的妈咪来了!”
正在沙发上熟睡的千伊,猛地被惊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一下脸,这才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穿着一身睡衣裤,头上甚至还滑稽地戴了一顶睡帽的千光翼趴在沙发边,望着千伊咯咯直笑。
千伊又揉了揉眼睛,才坐起身来,抱着千光翼小脑袋吻了一下,问道:“宝贝,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啦,我开始想醒着等妈妈来,太奶奶就说讲故事给我听,后来,我就睡着了,”千光翼将头顶在千伊怀里撒了个娇:“妈咪,我怕你不会来接我。”
“妈咪怎么舍得离开小翼呢?”千伊笑着揉揉儿子的小脸,心里却生出了一丝愧疚,千光翼长这么大,她似乎第一次离开他这么长时间。
千光翼乖乖地“嗯”了一声,随后抱着肚子道:“尿尿!”掉头便往卫生间跑去。
看着千光翼扭着小屁股的可爱模样,千伊不由笑了起来。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张妈笑着走进来,手上捧着一叠衣服。
大概没想到千伊会这个时间醒,张妈先惊讶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少夫人,昨晚怎么睡在这儿?你叫我一声,我给你另外准备房间呀!”随后看床上没了千光翼,又问道:“小少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