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笛笙一愣:“她?”
“她很神速地嫁人,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当妈妈了,”千伊说到这里,忍不住想笑:“我和她在童装店说了好一会的妈妈经,然后又去喝茶,要不是她老公来接,说不定我们就约着一起吃午饭了。”
听到这里,许笛笙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靠在沙发上,笑道:“有意思,你以前好像并不喜欢她?”
“谈不上不喜欢,就觉得彼此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当时对她有点看法,也不过是觉得这个女明星好耍大牌,还有点喜欢装。”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和谯乔的关系,才让你……”许笛笙故意做出歧义。
“你还挺自信,是不是以为,但凡是女人,都要为你争风吃醋?”千伊转过头,白了许笛笙一眼,决定要好好打击一下许笛笙:“你别以为谯乔有多爱你,她说得可坦白了,当初不过是因为觉得你有钱有势,能钓到你,就像身上佩戴世界顶级珠宝一样,是给她撑面子的事。”
“顶级珠宝……现在看起来,还是谯乔比较识货,不像有些人,一辈子学不会慧眼识珠。”许笛笙哼了一声,明显是在讥讽千伊。
“其实我觉得吧,谯乔离开你,未必不是一个正确选择,她看起来比以前少了锋芒,可以说气质都变了,提到自己的老公,眼睛都亮闪闪的,”千伊回忆起早上遇到谯乔时的情景,竟感叹起来:“虽然还是留恋自己当明星时的风光,不过总算是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那你呢,”许笛笙蓦地反问:“你就这么笨?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自己要的幸福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千伊此时已经将玩具收拾好,准备提到门边,嘴上却绝不给许笛笙一点空子钻:“奶奶病好之后,我就去完成自己的学业,接下来有机会便出去走走,我的幸福呀,肯定在路上等着我。”
许笛笙不屑地“切”了一声,又换了个姿势,问千伊:“你记不记得一个叫沈延的人,就是那个挑唆谯乔跟我解约,还开什么发布会的经纪人?”
“真巧,谯乔和我今天早上还提到这个人,听说他跟谯乔拆伙以后,后面做的几件事都很不顺利,甚至不但受骗,还借了高利贷,真是……”不知怎么的,千伊竟觉得有点同情这个人,大概是与他打过一些交道,虽然沈延有点讨嫌,但总不至于讨厌。
“听这意思你还挺同情他,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傻!”许笛笙不失时机地又讥讽一句。
千伊投之以白眼,并不想理会许笛笙的挑衅。
“那个……”许笛笙看向千伊:“听品北说,沈延之前曾到你的办公室骚扰过?”
“不至于说成是什么骚扰,就是沈延当初为了谯乔的事,来找过我几回,这人的确有点麻烦,”千伊这时终于好奇了:“你老问他做什么?”
许笛笙想了半天,道:“他是……”
没等许笛笙把话说,千伊已经转身走向了浴室,她刚刚才想起来,自己那宝贝儿子,应该已经在马桶上蹲好半天了。
最后是许笛笙把居然在马桶上睡着的千光翼给抱了出来,千伊一脸哭笑不得地跟在后头,冲着虽然醒过来,却一个劲地打呵欠的儿子道:“如果困了,就应该赶紧叫爸爸跟妈咪,你倒是心挺大,哪里都睡得着,就闻不到臭味?
说着,千伊便去取儿子的换洗衣物,到浴室放了水,然后拧了拧还蜷在许笛笙怀里的千光翼的耳朵,领着他进去洗澡。
等到孩子总算洗漱完毕,上床睡着了,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出了儿童房。
正准备转身下楼回自己的房间,许笛笙却叫住了她:“如果没什么急事,我们谈一谈。”
看到许笛笙的神色十分严肃,虽有些不解,不过千伊还是跟了过去。
进到许笛笙在二楼的书房,已经在心里千回百转一会的千伊直接问道:“是想说印紫再次现身,还是沈晚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许笛笙笑了笑道:“你还猜得挺准,说中了一半。”
千伊沉默不语,不管她说中了哪一半,都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
“目前印紫行踪不明,不过警方一直在监视印家,”许笛笙走上前,轻轻推着千伊坐到自己书桌前的一张椅子上,自己则直接靠在桌子边上,想了想道:“我想说的,是沈晚的事。”
“或者,她想通过你,再一次劝我捐骨髓,她就这么好意思吸我的血?”千伊直直地盯着许笛笙:“是不是她认为,你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以至于我会言听计从地满足了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