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娘说,我爹和我舅舅去海州了。”
“海州?”顾文茵下意认的皱紧了眉头,“那里不是也在打战吗?你爹这个时候去海州……”
“没事的。”夏至轻声说道:“那个同知在军中有同僚,他给了我舅一封手书。”
顾文茵闻言,吁了口气,说道:“这样啊,那还好。”
历来战争财最好发,但却也是最危险的。
夏至瞄了眼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场面,扯了把顾文茵,示意顾文茵跟她走。
顾文茵抱着香凤,跟在她身后。
不想夏至这一走,却是直接回了她自己家,等进了小院,她这才对顾文茵说道:“文茵,韩粮玉在打听你,你知道吗?”
顾文茵不由得便是一头雾水,问道:“她打听我干什么?”
“不知道。”夏至摇头,“初二那天我去舅舅家拜年,听到我大舅母和我娘在灶间里说的。”
“夏至,你大舅母还有没有说别的?”顾文茵问道。
“我大舅母说,年前韩粮玉让人带信给韩长青,让韩长青去看她,韩长青原还不想去。是韩粮玉她娘催得紧,韩长青这才没办法,只得去了。”
“去的时候愁眉苦脸,可回来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逢人就说,她家韩粮玉出息了,得了那个员外的看重,穿金戴银不说,还有小丫头侍候着。因为想着他这老爹还在过苦日子,特意叫了他去,给了十两银子让他过个好年……可是,回头韩长青就跟人打听你和你哥。”
顾文茵拧了眉头。
韩粮玉打听罗远时,可以说是她心里还放不下罗远时。可,打听她又是个什么意思?是日子好过了,想要到她和罗远时跟前显摆显摆?
香凤闲不住,挣扎着从顾文茵怀里下了地,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便在顾文茵出神时,她自己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哇……”
突然响起的哭声,使得顾文茵一瞬回过神来,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脚便朝院门外冲了出去。
夏至紧跟着也跑了出去。
院子外,香凤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顾文茵一步上前抱她抱了起来,“摔跤了是吗?摔到哪了?我看看?”
香凤趴在顾文茵的怀里还在哭。
夏至却突然指着前面出村的路,说道:“文茵,你看那个背影是谁?”
顾文茵抱着香凤站了起来,顺着夏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蜿蜒的山路上,一道瘦小的身影没命的跑着,不时的回头朝身后看一眼,下一刻,又像是被狗追似的拼命的往前跑。
隔得那么远,顾文茵看不清那张脸,但却看得出,是个身形苗条的姑娘。
“我怎么看着是杏果姐呢?”夏至突然说道。
杏果?
罗杏果!
她这样逃命似的往前跑,干什么?
顾文茵念头才起,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尖厉的喊声,“杏果,杏果你给我回来!”
随着喊声响起,高氏一路跌跌倒倒的朝这边跑来。
见到顾文茵和夏至,高氏步子一顿,看着夏至问道:“夏至,你有没有看到你杏果姐?”
夏至特别淡定的摇了摇头,“婶子,我没看见。”
顾文茵目光骤然一紧,却在高氏朝她看来时,面不改好的继续安抚起怀里哭泣的香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