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为一位曾姓大户的家族墓园。那间小木屋,是守墓之人的暂居之地。后来,曾家人都进了城,这里便渐渐荒废了。”他语气阴沉,似乎也并不太自在。
“白一尘,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找到了云鹤夫人,你的亲奶奶。然后,你就把人就藏在这里了。你疯了吧!”她吃惊不已。
“我也不想,可……毫无办法。”他颓唐低语。
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从屋里走出来两个表情严谨的黑衣人。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机警戒备。其中一个人最先看到了白一尘,吹了一声口哨,做了个安全的手势。与此同时,从树梢、房后以及墓碑杂草从里,又跳出几个身手矫捷之人。
“白先生,您来了。”黑衣人走近他们,面无表情道。
“嗯,这位是董小姐,我的未婚妻。咚咚,这是十四。”白一尘揽住董咚咚的细腰,迟疑道:“夫人……好些了吗?”
“医生看过了,老夫人的身体很衰弱。还是不肯吃饭、喝水……一言不发。”十四微微躬身,似乎也觉得棘手吧。
白一尘推着困惑不已的董咚咚,跟着十四走进了木屋。
那屋子从外面看上去破败不已,但里面显然已经被人打扫干净,精心布置过了。有床,有桌椅,还有古香古色的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书。书桌上,还放着青瓷花瓶,里面插着两只白色的细颈荷花。有浅浅的清香,纠缠着人的鼻息。
窗前,背对着他们的,是一把轮椅。上面坐着一个瘦弱的老妇人。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满头白发,毛毛躁躁的勉强梳成了发髻。
白一尘叹了一口气。他松开董咚咚的手,走到老妇人身边。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老人的手臂,柔声道:“奶奶,我是一尘……我带咚咚来看您。”
老妇人仿佛失去提线的木偶般,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白一尘无奈的站起身来,推着轮椅走向桌几旁。
董咚咚这才看清楚,老妇人的容貌与神情。
她穿着一身月青色的中式袄裤,绣着浅浅的羽毛花纹。她很瘦,几乎皮包骨头一般。两只手掌简直就像白骨一般,一直不停的颤抖着。
看得出来,这老妇人年轻时有极美的容貌,即便如今也算好看的老人。只是她太瘦了,大约因为常年不见阳光,她的皮肤又薄又白,眼睛里还有一层薄薄的白翳。她的神情凝滞,眼神空洞,若非偶尔的会微微眨眼,简直就如同没有呼吸的纸人一般。
董咚咚心里一阵难过,不知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曾经经历了何等折磨,才会变成如今非人非鬼的模样。
“奶奶,我叫董咚咚。”董咚咚蹲下身体,她伸出温暖的双手,轻轻握住云鹤不停颤抖的手指。
老人被一双滑腻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但她并没有更多的表情,没有挣脱,亦然没有回应。
“我找到奶奶时,她已经被烟火熏晕了。我本想将她秘密送到医院治疗。但……她半路上醒来,根本不肯下车。嘴里一直嘀咕着,去落羽山。”白一尘叹息着:“这间小木屋,是当年奶奶带着我和一筝来过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何一定非要来这里。你也看到了,从到了落羽山,奶奶就一直这样子。不吃不喝,也不再说话。我根本问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医生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