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之内坐着三个人,两个男子一个女子,气氛沉闷。圣冼坐在大堂之上,药叶儿坐在左边,薛贤真坐在右边。
薛贤真自进来以后就一直在四处打量着这个大厅,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大厅正殿之上,那个黑边金字“医者仁心”的牌子上,放在腿上的手,轻轻一拍,发出感慨,“八年了,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圣冼静静地看着薛贤真,似乎没有打算与他闲聊。
薛贤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向圣冼,幽幽的问道,“玄逸……他的墓在哪里……”
“苍山。”圣冼回道。
薛贤真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微微抬起脸,眼眸迷离,“是我对不起他……他是一个刚正不阿、一身正气、有骨气有担当的男子。”
圣冼皱着眉,没有接话,薛贤真继续说道,“玄家五代御医,无论是医术还是学医,都有着自己一套非常成熟的理论。所以玄家的孩子总能比其他的孩子要更早的出师……也能更早在御医院里升迁。玄逸不到二十五岁就成了御医院里的紫衣医官,而我们所有的人都只能仰望他的医术。”
说到这里,薛贤真苦笑了一下,看向圣冼,“你们这种世传的医学世家或许无法理解,像我们这种寒门出身的医师对权利与地位的渴望罢!”
“那种渴望,是来自于我们内心深深的自卑……”
“我三十岁考入御医院的时候,玄逸才二十一岁,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当上了青衣医官。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年,进入御医院,看见玄逸一身青衣、俊秀无暇……”
*
“玄逸医官!”引导的公公把薛贤真与季丰羽两人带到玄逸面前,玄逸抬头,看见引导公公时,心里已经明白,这位公公身后引导的两个人,以后便要同他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了。
玄逸对他们善意的一笑,而后放下手中的医案,走过来。
引导公公对玄逸行了一个礼,说道,“这两位是这次试医会的前两名,玄院首特地吩咐这两位由您指导医术。这是这两位的医籍,请您收好。”
玄逸接过引导公公手上的医籍,轻声道,“有劳公公了。”引导公公告退。
玄逸翻开医籍,一目十行的看着医籍里面密密麻麻的字,提取其中关键字,“薛贤真……”
薛贤真上前一步,欠身行礼,“是我。”
玄逸继续看手上的医籍,“三十岁,南城医馆推荐上来的医师。善长大方脉、小方脉、针灸、金疮肿……”
“正是。”薛贤真回道。
玄逸又翻了一页,“季丰羽,二十七岁,泉州医馆推荐上来的医师。善长……杂医?”
季丰羽没有回答,只是欠身行礼。
这两个新进的白衣御医好似都很有个性,玄逸合上医籍,轻笑说道,“我是这次负责教导你们的青衣医官,玄逸。二位都比我大,就不要如此行礼了。医术无家,二位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玄逸?你……难道是玄院首的长子?”薛贤真似乎是听说过玄逸的名字,语气里掺杂的惊讶,让季丰羽再次抬头,认真的看了看这个御医院里最年轻的青衣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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