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牧问及第楼管家,“古义,这些人,可是在及第楼最外延住的人?”
古义也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呈上,“是的,都是登记在册的人。”
青龙帝查验过了以后,抬眸看向单仁,“你还有什么话说?”
单仁噗通一声跪下,“帝君……这……这……下官不知情啊!签收的是单府管家……定是管家从中作梗……”
邵天翊觉得好笑,在一旁笑出了声,“哈哈,单大人,你为官多年,东窗事发不会连借口都找的如此拙劣罢?这管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左右朝廷用人?左右纳才馆批改试卷的标准?难不成你单府,从始至终都是你的管家在主事,你只是一个听命的人?”
邵天翊一声笑谈,单仁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他目光呆滞,“下官……下官……”
邵子牧把手上的另一本账本甩给单仁,“单大人,这本帐册,你可认识?”
那账本丢到单仁的身上,单仁有些恍然,捡起地上的账本翻着,越翻他的脸色越惨白,这个账本不是藏在他书房的那本吗?为何会在邵子牧手里?!单府书房一直都是重兵把守、机关重重的地方,不可能有人进去了,他还不知道。
“这账本后面每一笔收据,都有二哥府上的印章。账本上面的人名几乎都是这次高中之人,单大人不准备解释解释吗?”邵子牧冷言冷语。
单仁跪在地上,目光呆滞,他知道邵子牧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在帝君面前与他质证,面对这些如铁的证据,他辩无可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邵子牧看向邵天启,“二哥,你有什么需要辩解的吗?”
邵天启闭上眼,知道面对这铁证,他无法辩解,站起身,撩起袍子,跪下,“父皇!我知道错了!请父皇开恩!”
青龙帝眸光里冰冷,让邵天启身形一颤,而后青龙帝缓缓开口,“罢黜单仁吏使官之职,暂由镇王邵子牧代理。废除这次科举成绩,四月再考。所有记录在册的行贿之人,全部遣回原籍,永不许再考!至于其他涉案人,交由镇王全权处理。”青龙帝做完决策,单仁、谷兴、古义就被人带了下去。
青龙帝把目光转向邵天启,“至于你……”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报。”邵子牧抢在青龙帝发落邵天启之前,继续说道。
还有一事?!邵天启咬牙切齿的看着邵子牧。
青龙帝喘了一口气,“你说。”
“前段时间,官船漕运靠岸,负责接货的淦家察觉货物重量不对,把这件事通报给了银户部,银户部无人去调查。子牧幼时好友苏钰冉与淦家二少爷是好友,两人喝酒的时候,淦家二少爷把漕运的事情说给了苏钰冉,请苏钰冉给子牧带话,让子牧去查看下官船。子牧想着龙城安危与父皇息息相关,于是便多事动手查了查,官船。”邵子牧目光下移,看着跪在地上的邵天启,继续说道,“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这些官船运送了许多定额以外的东西。有银钱、布料、草药、瓜果,这些东西最后都送到了二哥府上以及二哥名下经营的一些铺子。”
“邵子牧!”邵天启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火上浇油!你故意在父皇气头上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激怒父皇!你就是想要父皇严惩我!”
邵天启听着邵子牧的话,心中暗叹,他早就该想到邵子牧如果要动手,肯定不会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必然是要把他所有的棋子全部吃下。
年前典官盛元普、今日吏使官单仁,现在他又要动银户官喻迁学,邵子牧正在一步一步的把他手上的所有可用的人一一折损!到底是何时?邵子牧到底是怎么查到这么多事情的!
“二哥为何如此生气,子牧只不过只是说了银户部官船有问题,又不曾说二哥有问题,兴许是喻迁学想讨好二哥,所以才私自做了决定,帮二哥顺手运一些货物呢?”邵子牧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邵天启不知道要怎么回邵子牧的这句话,他会这么好心帮他想好托词?
“你想说喻迁学,公私不分?”青龙帝问道。
邵子牧抱拳回道,“我想说,这喻迁学身居要职,居然如此乱用公职,实属该罚。去年年末,大雪压山,龙城里那两万流民其实也应该是银户部去安置,不曾想这喻迁学因为年终需要走门窜户疏通关系,弃两万流民与不顾。现在又出了利用职务之便给二哥行方便,这事,子牧认为此风不可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