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沐点了点头,去单清雪梳妆的地方,找到一个盆子,端了进去。
邵子牧在屏风之外,神色凝重。
屋里,药叶儿摸了摸单清雪的肚子,眉头紧皱,她撩开单清雪的衣服,露出那个几乎透明到发黑的肚子,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右手凝聚心法,手上出现红色的光芒,只是轻轻划了一下,单清雪的肚子就被刨开。
一瞬间,肚子里的羊水喷涌而出,溅了药叶儿一身,随之而来是一股恶臭!玄沐忍不住的用袖子捂住了口鼻。药叶儿也是闭上眼睛,好一会才恢复动作。
此时对与药叶儿来说是一种煎熬,她本来嗅觉就极其灵敏,此时单清雪肚子里的羊水散发的恶臭,直冲脑门,钻的药叶儿头疼。
玄沐似乎是知道药叶儿此时很难受,抽出一根银针,“我帮你麻痹了嗅觉如何?”
药叶儿是在忍不住,只能点头,玄沐一根银针下去,药叶儿瞬间就闻不到任何味道。药叶儿把身边的铜盆拿了过来,接下剩下的羊水。
这羊水已经不是淡黄色,开始呈现发黑的样子。
随后药叶儿伸手去把单清雪肚子里的死胎也拉了出来,这个孩子五官清楚、四肢已经长全,但是浑身斑驳,随身可见黑色、青色的斑迹,这是在娘胎里中毒的症状。
药叶儿不忍把这个孩子丢掉,只能找了一块布,把他包了起来,放在一边。
药叶儿以极快的速度把单清雪肚子里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快速缝合,最后给单清雪嘴里塞进去一颗造血丹。
完成这一系列操作的时候,床榻之上已经一片狼藉——红到发黑的血迹,黄色带黑的羊水,以及一个满身都是毒斑的死胎。
药叶儿扶着床棂,喘气,那边玄沐已经从随身携带的针包里抽出银针。
“你要做什么?”药叶儿见玄沐手拿银针,心中一惊。
玄沐看着床上的单清雪,“此时不让她醒过来,让她亲眼看看你为了救她做了什么事,恐怕她是不会帮你们的吧?”
“使不得!”药叶儿一把拉住玄沐,“你这样下针,让她强行苏醒,会加快气血流动,有损心脉!会折她的寿!”
玄沐眼神淡漠,看着药叶儿,“你以为她醒过来以后,看着这个孩子,会想独活吗?你为了保她的性命,摘了她的宫房,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你以为她活得下去吗?”
“她还梦想着哪天给邵子牧生孩子,邵子牧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可怜她、看她一眼。你这么做无疑是把她全部的希望都夺走!你现在不让她苏醒看看这一切,更待何时?”
玄沐说的没有错,她为了保单清雪的性命,摘掉了她的宫房,从此以后她不能再生儿育女。这无疑是断了她后半身的希望,她一定不会独活!
想到这里,药叶儿无力的松开了手。
玄沐连着三针,单清雪便已经有转醒的趋势。
单清雪还没有睁开眼睛,就闻到了这满屋的恶臭,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喊道,“荷叶,这屋里怎么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