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给你们说,你们千万不要外传,听说······”接下来是低低的声音,林啸听不清楚。
“会有这样的事?”
“不可能吧?大鄢五百年,出来这事,怕是不长久了。”
几个总旗唏嘘。
“所以我给你们说,不要看新来的提督牛逼轰轰的,不一定能蹦跶几天,大伙要多长一只眼睛。站好队,避免以后被清算。”
“喝酒,喝酒,大伙知道就行了。”
林啸支棱着耳朵,听不到他们的议论。
然后是大呼小叫的喝酒划拳声。
酒足饭饱,那帮人终于走了。
林啸站起来,对小喜子说:“你回家吧,我和飞燕去王豹家里看看。”
“大人,天色已晚,你去他家什么意思。要去吗,也是白天去,这样显示您对前任的尊重。”
“让你回去就回去,那那么多废话。对了,若是有人到家里找我,领他到西厂来。”
“要是有人送礼呐?”
“送礼的赶走。”
······
王豹家门前几班唢呐已经停歇。几盏白灯笼风中飘曳。
院墙上摆满了花圈挽联,正中间的一个硕大花圈是朝廷送来的,一副挽联悬垂,微风里沙沙作响。
墙的两边是朝廷官员送来的,有宰相的,六部的,还有生前好友的。
挽联虽然悲切动人,不知这些送花圈的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王豹终于死了,以前受过他敲诈,受过他勒索人一定欢心。
走进院子,花圈塞得满满的。
三口棺材并排放在大厅,幸亏王豹家的客厅宽敞。
几盏长明灯飘飘悠悠,发出昏黄的光亮。相比普通人家的丧事,这里少了悲戚,多了几分萧杀阴森。
守灵的是袁木派来的几个西厂校尉。那些校尉此时横七竖八的躺在客厅里酣睡。
林啸没有惊动那些校尉,悄悄的退了出来。
走在路上,赵飞燕说:“王豹生前牛逼轰轰,想不到现在这般凄凉。”
“知道王豹为什么要养一个义子吗?”
“王豹养一个义子,本来想是给他养老送终,谁知道养了一个大绿帽子。”
“别的太监找一个对食,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的老妇,谁让他找一个正当年的少妇,他的义子不给戴绿帽子,也会有其他人给戴绿帽子。”
“庞氏和王虎是不是真的是因情被杀。”
“案件侦破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不过王豹刚死,就有人来杀庞氏和王虎,有点突然,不可思议。”
······
回到住处,林啸翻开白天赵飞燕整理的材料,认真的阅读。
赵飞燕给林啸泡上茶水,说道:“大人,我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你是我的助理,我在哪里,你就在那里。”
“可是,我睡在哪里?”
“里间的大床宽阔。”
“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合适吧?”
“要不睡地板。”
“我才不睡,地板上潮湿,有虫子。”
“那你就不要睡觉了。”
天色尚早,院子里还有人走动,林啸不急于上床。
二更以后,林啸出去小姐解见,院子里没有了灯光,值守的校尉都睡了。
来到里间,见赵飞燕卧在床上,玉体横陈,远看成岭侧成峰,已经睡去。
那时候夜生活贫乏,都是早早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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