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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姐儿道明了缘由,也是想尽快脱身,她许久没有被这样一群人围着,被这样多的眼睛看着了。
谢锦年仔细打量着歆姐儿,回想着自己方才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看那些一一上前来请安的秀女里头似乎并没有瞧见歆姐儿。
那想来歆姐儿定然是最后几组破落户家的姑娘了,所以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才上前给太皇太后请安的那些人里头的。
这样低贱的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太皇太后的喜好?竟然还阻拦自己,若是听了她的言语,岂不是堕了自己皇后的威名,日后进了宫还怎样压得住人?
再看她的衣着朴素,更加不像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女儿,小小一个下贱坯子,竟然还敢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压自己,想来是不知道自己谢锦年是谁的。
正想着,谢锦年已经伸手将那仙客来摘了下来,歆姐儿想拦时,那花已经被谢锦年拈在了手里,又道:“呵,想来你是没有听过,这宫里的主子和达官显贵家的小姐素来有簪花的习俗,不是用那些俗气的金银花钿,而是每日供的新鲜花朵,带着天然的气味芬芳,才显尊贵。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九姐儿也早已经被这边的声响惊动,在假山里朝这边看过来,见竟然有人欺负歆姐儿,正义愤填膺地要出来,却被魏延显一把拉住,对九姐儿道:“她也是你挑的?”
那个她,显然指的是谢锦年。
歆姐儿气道:“不是,我不曾见过她,她是谁啊?”
魏延显却始终拉着九姐儿不让她出去,只冷冷地道:“朕的皇后。”
九姐儿被吓了一跳,只看外头歆姐儿已经不欲与她争论,既然花已经被摘下,她也实在无力去挽回什么,只道了一句:“果然谢姑娘有见地。”
说着歆姐儿已经不想沾惹那许多口舌是非,正要离开,却被一旁的几个姑娘拦住了去路,谢锦年笑道:“别急着走啊,这教你规矩,自然是要教你全套的,过来,给本宫簪花。”
还没有被册封皇后,竟然就敢自称本宫,着实僭越,又狂妄无礼。
只是此处人少,能听见的也不过是她的几个心腹,都一心地逢迎她,哪里有人敢说什么,歆姐儿也是被吓了一跳,只瞧着立在自己面前的谢锦年,还有她伸手递过来的花,有些进退两难。
九姐儿又要出面,魏延显却又问她:“方才听你说了那样多的姑娘,千万般好,你觉着歆姐儿怎样?”
九姐儿即刻道:“我姐姐自然是天上地下第一好的人。她知书达理,又擅体人心,最能设身处地地替旁人着想,心思通透细腻,是最好最好的姐姐。”
魏延显道:“那为什么你娘不送她进宫?”
九姐儿叹了一口气道:“想来是因为姐姐的性子太好,所以容易被人欺负吧。你瞧瞧你的皇后,若是姐姐进宫,还不被她欺负死?你别拦我,让我上去替你教训教训你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