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听着秋菊的言语,那样率性洒脱,却忽然笑了,若是人生当真能如此,也算快意恩仇了。
“只是……”秋菊犹豫地看着林芷萱,“如果娘娘不想让王爷当皇帝……”
夜深了,林芷萱依旧没有回靖王府,锡晋斋,这么多年,第一回这样冷冰冰的。安静得,让魏明煦觉着不习惯。
可是这锡晋斋,从前就只有他一个人啊。
十年,他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十年。
直到后来,他遇见了林芷萱,然后陪她一块儿,在这里又住了十年。从此有人知冷暖,有人给他留灯烛,有人给他备宵夜和醒酒汤。
魏明煦的额头有些痛,今夜应酬得晚了些,喝了那么多的酒,烧着胃,再加上从前打仗的时候,风餐露宿的老胃病,夜里回来不吃点东西,总是难受。
只是今日,她为什么不在家呢?
魏明煦忽然觉着身心俱疲。去西梢间看了一眼疏哥儿。
乳娘说,疏哥儿已经睡着了。过晌林芷萱从宫里回来了之后,帽儿胡同传来消息,说朔哥儿和小姐儿受了伤,林芷萱领着大夫着急过去瞧了。夜里传回话来,说两个孩子没有脱险,所以便留在那边住一宿。
林芷萱听着冬梅灵透得回着话,再加上略微有些醉意,只觉得有些反胃,想吐一吐,便也没有多问,只让冬梅去煮些醒酒汤。
冬梅刚出了房门,竟然发现李婧领着费嬷嬷过来了,费嬷嬷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冬梅的眉头即刻皱了起来,上前拦了一拦,道:“李侧妃怎么过来了?”
李婧看着冬梅,也是和颜悦色,李婧并没有像排斥秋菊那样排斥冬梅,也是因为冬梅嫁给了杜勤,如今是主子奶奶了的原因。况且,冬梅寻常日里,在靖王府也是个好说话的,不比秋菊,处处挑李婧的错处。
只是李婧也并不想跟冬梅过多纠缠,只笑着道:“听闻王爷饮酒回来,怕娘娘不在,小厨房忘了给王爷备宵夜,所以我预备了几个清粥小菜,拿过来给王爷尝尝。”
冬梅看了李婧一眼,原本正要推辞,却终究应了,从费嬷嬷的手里接过了食盒,道:“如此就谢过侧妃娘娘了,东西冬梅会代为转交,夜深了,娘娘请回吧。”
李婧瞧着冬梅的举动,显然不想让自己见魏明煦,李婧略一犹豫,才道:“还有一桩事,十分的要紧,我必须要亲自回禀王爷。”
冬梅眉头微皱,道:“什么事等明日再回王爷也不迟。”
李婧却道:“是孟建秋的事,王爷当初让我去询问的,说十分的要紧,我怕耽误了王爷的事,所以还劳烦妹妹通传。若是王爷不想见我,那我即刻就回去。”
冬梅一听,复又想起那夜在宫里听的墙角,有些游移不定,想了片刻,原本想让李婧告诉自己,自己代为通传,可是瞧李婧那样子,定然是不肯将这样的机密告诉自己的。
冬梅略一犹豫,终究还是进去给李婧通传了。
魏明煦闻言,果然强打起精神,让李婧进来,费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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