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不服气地站了起来,对林芷萱道:“昨夜,是王爷让我留下来的。王爷宠幸他的侧妃,天经地义,我做错了什么?王妃就这般嚣张跋扈,容不得人吗?这可不是王府正室该有的气度。”
林芷萱冷眼看着她,仰手,又是一巴掌。
“啊。”李婧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此时却讷讷不敢再多言语了,看着林芷萱的眸子,也多了几分恐惧。
被费嬷嬷扶着,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滚回你的澄怀撷秀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房门一步。”林芷萱冷眼瞧着她。
李婧心中似还有不平之气,却再也不敢在林芷萱面前说什么了。只由费嬷嬷扶着,赶紧走了。
冬梅却上前跪在了地上,口口声声道:“都是冬梅无用,昨夜应该拦着她,不许她进锡晋斋的门的。”
林芷萱却并没有动,她只是环顾着那金装玉裹的锡晋斋。
一事一物,那般的陌生又熟悉,自己在这里住了十年。
她曾一度以为,这里,就是自己和魏明煦的家了。
可原来,前世的那些肮脏龌龊,不堪入目,终究是躲不过逃不掉的。
他想宠幸她,为什么不到澄怀撷秀去,非要脏了,这锡晋斋的床褥。让人瞧着,就觉着恶心。
况且林芷萱,从来就是不喜欢锡晋斋的,怀着疏哥儿的时候,就有些厌烦了这千篇一律的繁华,让人觉着空,觉着假,觉着冷,觉着这不像是个寻常人的家。
“娘娘,林家四奶奶过来了。”红湘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冬梅,没有敢多话,只在一旁回禀了一句。
林芷萱这才回过神来,只对冬梅道:“不关你的事,你起来。红湘,安排我在竹子院见芦烟吧。”
红湘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林芷萱看了秋菊一眼,对她道:“你收拾收拾,朔哥儿和小姐儿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去陪二姐姐几天。”
秋菊应着,冬梅也已经站起了身来,赶着去收拾细软,秋菊却上前一步,对林芷萱道:“娘娘,依秋菊只见,这个时候,您不应该走,反而应该刘在靖王府里,否则,更给了李婧空子钻。让她占了便宜。”
林芷萱看着那样冷静冷情的秋菊,在看事情上,秋菊依旧能保持这样清醒的头脑,实属难得。林芷萱赞同秋菊的说法,可是,却做不到像秋菊一样,可以不带一丝感情地,与那些女人纵横捭阖,玩弄权术,玩弄人心。
去将自己与她们摆在一样的高度,去争宠,去用尽一切手段地留住魏明煦,留住他的宠爱,留住他的人,他的身体。
那样卑微,像个再寻常不过的后宅女人一样。
她,做不到。
她曾经对魏明煦真真正正地付出过真心,哪怕在昨夜,她还在为了魏明煦的事殚精竭虑。
如今,又如何教她那样冷静地去看待今日李婧的事。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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