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所以旧病复发,很有可能又被人下了毒。
所以她不是病死,是有人在害她。
想到这里,徐清欢反而平静下来,知道的越清楚,反而越不会觉得恐慌和害怕,此时此刻她心中有的也不是难过而是感动。
若不是祖母和家人照顾,她也不会有今日,也许早已经夭折,就像那于皇后,即便母仪天下也只能日日在痛楚中煎熬,不但如此还被人质疑任性妄为,妄想拿捏皇帝。
可怜的是于皇后,而非她徐清欢。
徐清欢看向窗外,哥哥已经策马归来,手中牢牢地握着一只食盒,正向她微笑。
就在这点点滴滴之中,她身边的家人都在竭力照顾她。
祖母觉得凤雏好,让母亲将凤雏给她,也是要在她没有胃口的时候劝她吃饭,在她贪吃时,让凤雏及时阻止。
这些人,这些事,都是为了她。
马车在徐家门口停下,徐清欢下了车,径直走向徐太夫人屋子里。
杨妈妈早就迎了出来。
徐清欢先向徐太夫人行了礼,然后转头看向杨妈妈:“妈妈……我有事想要与祖母说。”
杨妈妈会意转身出了门,也将跟过来的徐青安拦在院子里。
徐太夫人望着孙女,心中一沉,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敛:“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别急,跟祖母说一说。”
“祖母,”徐清欢上前走了两步跪在徐太夫人脚下,将头靠在了徐太夫人膝上:“祖母,我都知道了。”总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要说,可到了这一刻却说不出来。
徐太夫人身体一僵,不过立即明白孙女说的是什么:“这孩子,快起来慢慢说,地上凉。”
徐清欢却没有起身,而是用手搂住徐太夫人:“祖母,这些年辛苦您了,您这样的年纪还要跟着孙女担惊受怕,万事都要替孙女想仔细,孙女却什么都不知晓。”
徐太夫人望着眼前的孩子,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哪有什么事,我一个老太婆,若是不为你们操心,岂非要冷清死了。”
好半天徐清欢才平复心情,抬起了脸。
徐太夫人的眼睛也有些发红,拿起帕子给徐清欢擦脸:“你知道些什么了?”
徐清欢道:“祖母,我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徐太夫人沉默片刻,长长地叹口气:“你果然是知道了,祖母也不想一直瞒着你,本来还在思量什么时候与你说出这些才好……
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
徐清欢站起身在徐太夫人身边坐下,徐太夫人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那天夜里,我想方设法让你将丹丸吐出来些,不过你毕竟年纪小,那丹丸对你来说毒性很大,我都担心你会撑不住……好在经过多年调养,你的身子慢慢好起来。”
徐清欢点点头,她是感觉越来越好了。
徐太夫人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阻止你跟宋成暄的婚事。”
徐清欢想到那晚宋成暄单独与祖母的谈话,她抬起头向徐太夫人投以询问的目光。
徐太夫人道:“我与宋成暄都说了,原想着他会知难而退,毕竟魏王妃的身份非同小可,若是不能称心如意,可能会生出怨怼,宋大人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晓轻重。
却没想到他向我许诺,定然会好好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