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抬起头看向张玉慈:“当年真华炼制的丹丸是做何用的?真华死了,那些丹丸都在国舅爷手上,国舅爷用它们都做了什么?”
张玉慈强自保持镇定:“真华是如何死的,宫中自有记档,你们可以去查,至于真华炼制的丹丸……我从未见过,你说这话没有任何凭据,难不成是想要构陷本官?”
“证据就在眼前,”宋成暄看向暖笼,“孙福阳说了,真华炼制的丹丸不怕火烧,幸好箱笼的灰烬都在这里……不过国舅爷说的对,空口无凭,要找个人试试药效如何。”
宋成暄说完这话,张玉慈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宋成暄淡淡地道:“国舅爷应该听过,什么叫‘自证清白’。”
张玉慈整个人一颤,宋成暄的意思是要他自己去尝那暖笼中的灰烬,那丹丸的药效他岂会不知,若是吃了这药,少量会久病缠身,大量服用就会如当时的靖郡王。
宋成暄身边的人打开了暖笼盖子。
宋成暄道:“服侍国舅爷吃下,若是无用,谣言自破。”
眼看着那些人拿出了灰烬放在碗中,张玉慈心中大骇,他骤然看向宋成暄:“大胆宋成暄,你这样做,是故意杀害皇亲国戚,论罪当诛。”
“我何时动手杀人了?”宋成暄重新坐下来,“这暖笼是从张家拿来的,直到现在才开启封条,暖笼中的灰烬服用之后岂能让人丧命?国舅爷言过其实了。”
“来人啊,”张玉慈大喊一声,“将眼前的乱臣贼子拿下。”
张玉慈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那些张家护卫都抽出了腰间的长刀,之前他们被衙门的人压制不敢妄动,听到老爷这话,就知道已经不得不搏命。
一块令牌出现在宋成暄手中。
“本官奉旨查案,”宋成暄清朗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国舅爷此时动手,谁才是乱臣贼子?”
院子里身穿甲胄的将士目光凛然地望着张家护卫,他们腰间兵刃未出,只是向前跨一步,就已经逼着张家人紧张地向后退去。
此时,张玉慈才感觉到了恐惧,这宋成暄今日是不会放过他。
“宋成暄,”张玉慈厉声道,“你想想宋家……与张家为敌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宋成暄淡然道:“为国效命,虽死犹荣,我一片丹心报国,会有什么结果不劳国舅爷担忧。”
灰烬已经用水调好,兵士将碗送入宋成暄手中。
“国舅爷安心,”宋成暄道,“此事我会亲力亲为,任何后果我一力承担,国舅爷果然有冤屈,我自然会被惩办。”
兵士上前去压张玉慈的身子,张玉慈从小习武,拳脚功夫仍在,兵士一时奈何不得,宋成暄却不焦急,走上前去伸出了手。
张玉慈只觉得宋成暄压在他肩上的手如千斤重,让他顿时不能动弹,那两个兵士趁机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张玉慈正要再发力挣扎,只感觉到腿上一疼,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下跪去。
接下来,他下颌被人捏住,咸稠的东西立即灌入他嘴中,他睁大眼睛看着身前的宋成暄,他不敢相信,这个年轻的官员竟然敢这样对他下手。
张玉慈想要吐出口中的东西,旁边兵士那冰冷的手却掩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喘不过气来,挣扎中他不由自主将嘴里的灰水吞咽而下。
张玉慈听到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十几年前,国舅爷将这样的药丸喂给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那时国舅爷可曾想过,有一日自己也要尝尝这丹丸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