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找个地方自哀自怨都不行吗?
老天爷有多讨厌他才会如此安排。
韩参将心中生出一股戾气,如果那人再说什么,他就一拳将那人打晕。
“看你那么可怜,我送点东西给你。”
那人竟然慢吞吞地走过来。
韩参将攥紧了拳头。
一块肉,半包花生。
“要酒吗?”
韩参将看到这些东西,心中忽然生出几分警惕,一个流民如何能有这么多东西,那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大意了?
“都不要啊?”
韩参将开始仔细看那人,黑暗中那人的面容看不清楚,但是他步履稳健,落脚却又不重,显然会拳脚功夫。
敢深夜前来,必然是个高手。
韩参将的额头渐渐有了汗水,这人是来做什么的?要他的性命,还是要将他抓捕送去衙门。
韩参将的手握住了长剑。
“什么都不要啊。”
那人胸口忽然动了动,韩参将下意识地抬臂要阻拦。
“那兔兔呢?”
韩参将惊诧地发现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只兔子,毛茸茸的一团东西在那人手中不安分地挣扎。
那人仿佛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长剑,而是贱兮兮地靠过来:“我在路边抓到的,放在怀里可暖和了,这样的天气,没有什么比怀揣兔子更舒服的,你来试试?”
韩参将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滚开。”
那人一怔,然后声音古怪地道:“不吃不喝,也不要暖和,没有什么求生欲啊。
怪不得一脸的死相。”
韩参将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又将兔子送回怀里,他一时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人又道,“小爷我整日被亲爹追杀,妹妹也被人夺走了,如今无家可归,不还在努力地活着吗?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伤心事,不如也跟小爷说说,小爷劝解劝解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必要赶着去投胎呢,没准儿下一胎是猪胎呢。”
韩参将心头一闷,这是劝人的话吗?他听到了只想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
韩参将只觉得热血冲头,罢了,不管对方是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抽出身边的长剑。
与其受辱倒不如自戕了事。
韩参将将刀刃对准自己的脖颈。
“快来人,”徐青安忽然大喊起来,“德芳,快来,我没激起他的求生欲,他反而要自杀了。”
这事没办好,妹妹知晓了定然要生气,妹夫更是个小心眼的,说不定下次就不准他爬墙了。
韩参将的手臂被拉住,他竟然一时挣脱不开,他看的没错,这人的拳脚功夫的确不错。
两个人正缠斗间,几条人影也进了道观。
韩参将见到这样的情势,心中更加激荡出几分悲愤,一下子竟然将徐青安推开了。
“你的妻儿哪里去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是被你妥善安排好了,还是落入旁人之手?看来你不是心甘情愿地替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