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京中的纨绔子弟。
“世子爷打仗上很有天赋,”常娘子道,“不亏是安义侯爷的嫡长子。”
常娘子这话本是在夸赞哥哥,可是听到她耳朵里却觉得有些心虚。
“我哥哥做什么了?”徐清欢不禁问道。
常娘子道:“卫所上并没有确切的消息,但大奶奶仔细听听那些伤兵的话,还是能从中窥知一些实情的。”
常娘子说的没错,剥开那些阿谀奉承的言语,就能看到蛛丝马迹。
“世子爷善用火攻大约就是在西北学的,我们引诱鞑靼人上当,向他们泼了不少金汁。
世子爷还说,城墙上的战旗也要经常换一换,不时的也得晒晒马都督的大旗,宋都督的大旗,有一次还将李家的大旗挂起来,那些鞑靼人不知守城的官兵是谁,看到我们城中有火光,还当我们被人抄了后路,也想前来占便宜,结果等待他们的是马都督的火炮。”
频繁在城楼上换主将的旗子,红红绿绿挂一片,若是父亲知晓哥哥将城墙当成了自家的后院定然会火冒三丈。
“就这旗子后来还有了大用处,听说宋都督要前来援救,当时已经被破城在所难免,将城中人送走之后,世子爷就带着人用宋都督的大旗与鞑靼一战,当着鞑靼的面大喊一声,他就是朝廷亲命的主将宋成暄。”
“结果呢?”
听到有人问,那伤兵腰身一挺,脸上是与有荣焉的神情:“自然是输了啊,鞑靼那么多人,哪里就能赢了。”
听众们十分失望。
徐清欢的脸色不禁也跟着一变,宋大人两世都未尝败仗,没想到却“败”在了哥哥手中。
那伤兵接着道:“不过,一来二去给鞑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说我们不中用,等到宋大人赶来的时候,那些鞑靼兵竟然不怕死地迎了上去,哈哈哈,让宋都督打了个落花流水。”
徐清欢眼睛一跳,希望宋大人不要听到这些话。
战场上突然出现两个宋大人,头一个自然是假货,第二个才是实打实的本尊。
“宋大人来了之后,世子爷还不时地挂上宋大人的旗子带我们偷袭,十次有六次能得手,我就是这样受的伤。”
徐清欢觉得还是不要接着听下去,她只要装作一无所知,有人找后账,有人求情,她就可以视若无睹。
“世子爷有没有受伤?”徐清欢问过去。
那伤兵想了想道:“世子爷伤得不轻,但是为了能打赢这一仗,世子爷轻易不能下来治伤……”
徐清欢皱起眉头,伤兵后面的话,她也不必听了,走出营帐她看向雷叔:“晚些时候单独问问他吧,就说我很担忧世子爷,若是再听到方才那番说辞,就……”
对一个伤兵她能做什么,只能好生劝慰,期望他改邪归正,不要掉进哥哥那大染缸里就爬不出来。
“再提醒他,哥哥扮作宋大人的事不要传扬出去。”否则遇到了东南那边过来的人,恐怕要被暗地里下巴豆。
他们不能带着一群拉稀跑肚的将士凯旋。
听到了宋成暄和哥哥的消息,徐清欢安心地舒了口气,鞑靼一时半刻拿不下卫所应该就会离开,朝廷增兵也会前来,很快就应该能出现转机。
松懈下来,徐清欢也感觉到了疲惫,让凤雏陪着回到屋子里歇下。
睡了一觉正要起身,就听外面有声音道:“世子爷受伤了,已经被顺阳郡王世子爷带着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