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七点,还有一台预约的手术,你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晚上十点还不睡觉?”苑丹问道。
“我就是不困,就是精力旺盛,怎么了?”鲜于非梗着脖子犟。
“这期间,你就一次也过去看过受害者?”
“没有。”
“她没有喊过你?”
“没有。”
“看到妻子发病,你作为专业医生,有没有进行急救?”
“没有。”
鲜于非脱口而出,忽然察觉说错了,急忙纠正道:“当然进行了急救,采用了心肺复苏的手法,还呼喊她的名字。”
“谎话连篇,根据市医院急救医生判断,受害者送往医院的时候,至少已经发病两个小时以上,也就是说,九点半就发病了,你在给谁洗脚?为什么不马上拨打急救电话?”苑丹质问道。
“医生的判断,也不是百分百的准确,所谓的发病时间只是个大致的范围。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家里,是十分放松的状态,不可能每分每秒都记得那么详细。你不能强行推断我杀人,证据呢?”鲜于非有些失态了,大声的争辩。
“我说过你杀人吗?”苑丹反问道。
“你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被告人,我再问你,你声称是受害人自己购买的麻醉剂,有证据吗?”苑丹问道。
“证据需要警方去找,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信口开河?推卸责任?”
“我……”鲜于非一时语噎。
“反对,公诉人的询问,跟本案毫无关系。”何旭举手道。
“反对有效,公诉人,请注意询问方式。”方朝阳道。
苑丹稍稍停顿了下,继续问道:“被告人,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导致受害人死亡的麻醉剂,是一种针剂,你很熟悉的那种。可是,你怎么解释,装有麻醉剂的玻璃小药瓶,就在你家里消失了。”
“我不知道,可能妻子丢在垃圾桶里,被我无意给扔了。”鲜于非道。
“你家里有很多类似的药物吗?”
“没有!”
“你可是专业医生,为什么对垃圾桶的药瓶,表现得如此不敏感?是故意丢掉的吧!”
面对两名检察员一连串的询问,鲜于非脑子乱了,恐怕再说错话,高声道:“审判长,我申请休庭,我感觉状态不好,头晕,恶心。”
“不批准,麻烦法警同志给被告拿一杯温开水。”方朝阳道。
“你们这是逼供。”
“被告人,这里是法庭,不是审讯室,作为被告,你有义务如实回答公诉人的提问,不要动不动就扣帽子,庭审全程都有记录,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向上级部门进行申述。”方朝阳不悦道。
鲜于非使劲晃了下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完全没有料到,检察员会询问得如此细致,更让他害怕的是,还有三位专家没有提问。
他们全程都在紧盯着自己,笔下的记录分析更是不曾间断,仿佛说得越多越好,那些人更难应对。
法警给鲜于非端来一杯温水,一次性的塑料杯子,看起来有些类似透明的玻璃杯。
鲜于非接过去,双手微微地颤抖,似乎有些忌惮,犹豫了有五秒钟,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被告人,你觉得好些了吗?”
“好多了!”
“公诉人,如果还有问题,可以继续询问被告人。”方朝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