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心急如焚,喝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把小姐给我按住了!就是捆也给我捆上花轿去!”
白明月一抹眼泪:“谁敢!”
“还不动手!?若是误了吉时,就是本夫人不怪罪,燕大人和云大人怪罪下来,你们谁吃罪得起!?”
一干喜婆和女侍忙上前,像恶狼一样按住了不断挣扎的明月……
白如玉是一家之主,此时正在前厅招待月谣和燕离,因他们到的早,也不急着迎新娘,便坐下来和白如玉攀谈。
“……明月被我和夫人宠坏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错处,还要劳烦姑爷多多包涵啊!”
燕离一双眼睛晶晶亮,好像藏着明珠一样,不断地说,“岳父大人言重了!明月是我心头至爱,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会包容的!小心呵护她一辈子!”
月谣坐在一旁喝茶,被这番话酥得起了一身鸡皮。
白夫人在门口擦了擦汗才进去,满脸堆笑,见到月谣屈膝一福,道:“民妇见过……”
“白夫人快请起!”月谣忙起身将她扶起,温和地道,“您是长辈,此等虚礼不必客气。”她朝外看了一眼,巳时将至,“明月呢?准备好了吗?”
白夫人笑着说:“还不曾。”
月谣眉头微微一皱,白如玉惯会察言观色,忙站起来,打圆场一般地说,“小女期盼这日子已久,这么重要的日子,想必要好好打扮!”又对白夫人道,“早就让你早点喊她起床,你却这般疼她,误了时间!还不赶紧再催一催!”
“好!好!”白夫人还没坐下,又要回去。
月谣却抢先一步拦住她,目光亲切,宛如好女,“不如我和白夫人一起去吧。”
“这如何使得?这于礼不合啊!”
月谣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和明月早已相识,情同姐妹,虽今日是随着我大哥一起来迎亲,却也是她的好闺蜜。既然是闺蜜,出阁之前看望一二,才不算失礼。”
她握住白夫人的手,看似亲昵,却大力无比,挽着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白夫人暗暗祈祷着那群婆子已经将明月搞定,然而到了闺阁,里面仍旧是乱哄哄,婆子侍女们的哀求声,自家女儿的哭声此起彼伏,就像一出闹剧。
月谣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笑了一声,淡的好似这冬日霜雪。
“白夫人。”
白夫人肚子里正想着该怎么说辞,却听她慢慢道来,“我听说很多女子出嫁前会害怕,害怕未来夫君对自己不好,害怕婆家对自己苛刻,害怕下半生所托非人。我想明月大概也是这个情况吧……”
“呃……是……是吧。”
月谣松开了钳制她的手,看着她,“我是明月的好姐妹,不如我去劝一劝她,我的话,她一向听得进去。”
白夫人愣愣地看着她。
眼前这个眉目秀丽、衣着华美,笑起来温婉贤淑的女子,本该让人心生亲近,却让她无端端地心生惧怕。这大概就是夫君常说的面若羞花、心似猛虎吧。
“我……我去把人都撤了。”
月谣推门进去,明月一身嫁衣穿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梳了一半,另外一半还散在肩上,哪里像个待嫁的新娘,倒像个疯婆子。
“月谣!?”她擦去眼泪,哽咽着,“你怎么来了?”
月谣轻轻走到她面前,望着她这般凄惨的模样,叹息一声:“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明月垂下头去,眼泪水就跟走珠一样落。
“若是不想嫁,为何不逃离?”
“我娘……我娘给我下药,我每日浑浑噩噩躺着,哪有气力逃走?”
月谣拿起一旁的梳子,将她一头散乱的长发握在手心里,慢慢梳顺了,“我不知你是这样的情况,若是知道,必定带你走,让你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明月红肿着一双眼睛,“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月儿!看在我们师出同门的份上,我求求你。”
月谣叹了一口气,握住她的双手,十分悲伤地望着她,“明月,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
“殷大哥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一妻一妾。”
明月的脸霎时变得苍白,她一直以为那是母亲骗她的说辞,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妻子是华胥氏宗室女子,天子亲自赐的婚;妾室是他的贴身丫鬟,从幽都城跟随他来到质子府,服侍他多年,日前已怀孕两个月。”
明月如遭雷劈,整个人浑浑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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