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谣昨天熬了夜,本以为仗着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什么事,可她脑袋的伤口还没全好,这么一熬夜,一大早起来便是头晕眼花,干呕不止。廖回春在被窝里被人急急挖起来,把了一会儿脉,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指责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刷刷刷写了方子,再三叮嘱她要注意休息,这才离去。
姬桓本想跟着廖大夫一起责备她几句,可看到她脸色发白,一双眼睛像是小猫一样黑漆漆地盯着自己的柔弱模样,那股子要训斥人的冲动便散去了,好生送走廖大夫后,叹一口气,便盯着她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得甚是舒心,一觉醒来头不昏眼不花,健步如飞身轻如燕,因伤情反复,她平白又多了三天的假期,正好可以松一松这些日子奔波纳言司的疲惫,也可以平一平这后宅的怒火。
不过自从她磕到头以后,引发争端的天纲经一事似乎顺理成章地翻篇了,姬桓之后再没有提过此事,他不提月谣自然当做此事没发生过。
如今春意融融,正是踏春的好时节,她听闻城外甘枣山上漫山遍野的山石榴都开花了,红花映绿,甚是娇媚喜人,便想拉着姬桓同去,可姬桓听后只是微微绷着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凉飕飕的,一如他的语气:“不去。”
“为何不去?听说……”
姬桓捏了捏她的脸,“你如今是在家养伤,怎可四处乱跑。”
这么说也有道理,一个伤情反复正在养病的人跑去甘枣山赏花,若是叫天子知道了,治个欺君之罪都是轻的。
月谣打了个哈欠,兴致一下子淡了,既然不能出府,便剩下睡觉这一项活动。可姬桓却存心不想叫她睡舒坦了,一双手在她身上游来移去,激起一阵阵酥麻,恼人得很。
她一把按住他的爪子,睡意翻涌,嘟囔了一句别闹,便翻了个身背对他。然而姬桓却贴了上来,手上不老实,嘴也没歇着,贴着她的脖子深深浅浅地吻着,连带啃咬,即便月谣刻意不去理他,一个人竟也自娱自乐得很。
月谣脖子上被啃了一记深的,吃痛得嘶地一声,捂住脖子,忍着要将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道:“你是狗崽子吗!?”
姬桓面对她一脸怒容倒是自得得很,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腰上,轻轻一捏,月谣便忍不住笑起来躲,本想骂人的话一下子泄了气势,“怎么这么烦人,跟狗一样,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一觉了……哎呀!痒!”
她又气又笑,腾地坐起来,借势躲开了姬桓的手,瞪着姬桓。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她的中单尽是松了,露出胸前一半的美景来,反观姬桓不知什么时候衣带尽开,倒是千里江原一览无遗,她脸颊微微一热,有点躁动。
姬桓微微支起身子,长手一捞便搂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把将人按了回来,整个人顺势一翻,便压在她的上方,那只托着她脑袋的手这才轻轻松开。
大概是真怕了她的伤情,所以他对她的头甚是爱护,生怕软绵绵的枕头一下子变成了石头般坚硬,再一次磕伤了。
“什么狗啊狗的,真是不动听。”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搓她的嘴唇,“我曾身为你的老师,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身为
你的父亲,自该家法处置。”
月谣正想说哪门子父亲这么为老不尊,那根手指却适时地撬开她的嘴唇,眼看要钻进来,她眸光一变,牙关松开张口就咬,谁知姬桓突然撤开手指,那发狠的一咬扑了个空,只听清脆的一声响,两排牙齿互相撞击,就像战场上与敌军长剑交击,酸疼得月谣眉头狠狠拧了起来。
“你……”
姬桓看出她又要骂人了,干脆堵住她的唇,舌尖轻撬她的牙关,浑然不怕再被咬一次。月谣哪里会真的咬他,只想把他的舌赶出去,却最后纠缠在一处,不分彼此。
姬桓把人关在卧房里,好好实施了一番家法。只可惜了月谣身为一府之长,却整个人迷迷瞪瞪的,掌控大权从一开始就交了出去,不由得她做主说话。本该好好休息的这三日,由她亲自上阵,这后宅的火终于是灭了。
绵绵的阴雨过后,天一下子热起来,整个帝畿到处都是暮春时分的草长莺飞、十里柔情。
宋思贤在小司马府住了小半个月,听说月谣受了伤,忙带了东西探望。
只是她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来难免有些马后炮,但月谣浑然不介意。她看了眼带着些许露珠的新鲜竹叶,冲宋思贤无言一笑,大概是她的笑容太微妙了,宋思贤尴尬地也笑一下,“小生……小生身上并无钱财,见这宅中竹叶风摇翠意,想着能清热解毒。虽不珍贵,但也是小生的一番心意,万望大人不要嫌弃。”
也是这个书生能想敢做,拿了府里的东西充当自己的礼物送人,还能送出一股高风亮节的气息来。
月谣道:“怎么会,竹叶虽看似不珍贵,却常被颂为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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