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神秘的咒语震慑人心,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连带夜风都变得阴谲古怪起来。
“真是可笑,你居然不知我想做什么?嗬!即便夫妻一体又如何,还不是不通心意、貌合神离么……!”
姚麟趾沉沉地喘息着,粗重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了一样。
长久的寂静蔓延在空旷的房间里。
“圣羽,你与我、与整个城主府的恩怨,又与他人有什么关系?姚氏子民是无辜的,那些被你害了的人,都是无辜的。”
“你有时间在这里同情他人,不如同情同情自己。不过有那么多的人为你陪葬,你也该知足了。”
阴柔古怪的声音飘入窗外三人的耳朵,月谣与姬桓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以一城十数万百姓的性命为祭,姚圣羽究竟想做什么?
姚池躲在月谣身后,深深地注视着房间内的人。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老了,鬓角发白了。可是骨子里的宽厚仁慈一如往昔,她很想进去和他说说话,像过去一样握着他的手。可那终究只能在脑海里浮现,是再也不能了……
姚麟趾悲叹不已:“你若是想要身体,尽管杀了我、砍下我的头颅便是!”
“谁要你的躯体!肮脏、丑陋,恶心至极!我要的是一个全新的身体!完美、圣洁!”姚圣羽充满怨忿地说,眼睛里迸射出疯狂的光芒,“为了双身城,我付出了那么多,如今是时候收取回报了!”
她又说,“你放心吧。此后世上不会再有双身城了,也不会再有像你我这样的怨侣产生了。”
“你怨恨的不过是双身城而已,那些非双身城的人,总能放过吧?”
月谣心里揪紧,姚麟趾口中的非双身城人,显而易见就是息微以及来自帝畿的卫兵。她听见姚圣羽轻飘飘地说着:“嗬!那些人我给过机会,只是他们不愿意珍惜罢了。”然而话锋一转,又道,“至于息微,你大可放心,我宝贝妹妹是不会让他死去的……她这么喜欢,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舍得啊。”
月谣回头看了一眼姚池,姚池眉头轻蹙,悄悄摇了摇头。
她对双身城完全不了解,也不知姚圣羽口中的妹妹是谁,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她只关心息微到底在哪里?!
手心里一暖,姬桓轻轻握住了她,然而她目光一利,一下子脱开姬桓的手,像一只野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主府的房间。
姚圣羽背对着窗户,因此没有立时察觉,等她发现的时候,月谣的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能突破我重重咒术无人察觉来到这里,不知阁下何方神圣?”她不惊不慌,嘴角衔着淡笑。
姚麟趾是正对着窗户的,因此他看得清清楚楚,尤其在看到跟随月谣和姬桓一起来的姚池之后,原本浑浊枯萎的目光一下子变了,像是盛满了水的枯井,盈得快要溢出来。
“池儿……”他的声音颤颤
巍巍的,好像行将就木的老人,“我不是在做梦吧……”
月谣将剑贴紧了他们的脖子,悄然走到了姚圣羽面前。
“我问你,息微在哪里?”
姚圣羽盯着她,却说:“我从未见过你,你是谁?”
姚麟趾深深地闭上了眼,两行眼泪倏地落下,他满是哀叹,道:“圣羽。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天子派来的。”
姬桓目光微垂,片刻后行云流水地道:“十万大军已经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姚城主、姚夫人,还是开城门伏罪吧。”
说话间,月谣的剑逼得更近,一行细细的血珠从姚圣羽的脖颈处渗了出来。
“十万大军?嗬!就算是十个十万大军,你以为他们能打开现在的双身城大门吗?”她道,“若不想帝畿全军覆没,我劝你现在就走。”
灯火啪地跳动了一下,照得月谣的脸忽明忽暗,她道:“我也劝你,乖乖告诉我息微在哪里,把所有的阴谋都交代干净,否则我一定砍下你的脑袋。”
姚圣羽笑起来,“那你动手啊。”她轻声地说,“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息微在哪里,你若是杀了我,就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月谣握着剑的手指根根紧攥。
“别动手!”姚池扑过来握住她的手,“你杀了她,麟趾也会死的!”
话音刚落,姚圣羽的笑声尖锐地在房间内响起,“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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