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和曦却说:“云卿留下来,一起吧。”又对高丰说,“这个时候太子也该上完课了,你去请太子和姬卿来。这两天公主养在王后那里,把王后和公主也请来。”
高丰领命,无声退下了。
月谣有些惊讶,心知这是天子特意安排小聚,心中一阵感动。
小公主现在还不会坐,由奶娘抱着,冲谁都是咯咯地笑,一张圆嘟嘟的小脸粉嫩极了,好像一团粉红色的面团,引得人特别想戳一戳。
太子又长大一些,眉宇间看上去有些沉稳之色,或许是经历了前姜妃陷害之事,不再像一个孩子一样怨憎文薇,母子两个多了几分亲近。他似乎特别喜欢小公主,特意将小公主安排在自己旁边。
文薇坐在天子右侧,看着太子这般喜爱公主,不由笑了:“太子,妹妹现在还不能吃这些。”
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公主看,“儿臣喜欢轩儿,儿臣想和轩儿坐一块儿。”说罢摸摸琅轩的小手,乐不可支,“好妹妹快点长大,哥哥保护你。”
文薇忍不住笑了,看向天子,“陛下,太子长大了,也会照顾妹妹了呢!”
天子难得露出笑容,眉梢一斜,语气有了几分严肃,“太子,好好吃饭。”然而目光却是慈父般温柔的。
月谣和姬桓一并坐在文薇旁边,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
如果琅轩真的是她的孩子,那么这一幕倒有点像两户至交好友走亲叙旧的意思,又或者说——定娃娃亲?
她被这个想法骇
到了,顿时好笑地摇摇头,猝不及防对上和曦深沉的目光,心里一惊,面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举起一小杯,道:“臣谢陛下赐宴。”
姬桓也一同举杯。
因和曦身体不适,所以以茶代酒。
“今日大家不必拘泥,就当是家宴吧。”和曦道,又对文薇说,“王后教导太子、照顾公主,辛苦了。你们三人系出同门,也算是半个家人,今日就不要拘泥君臣之礼,好好叙叙旧吧。”
文薇的眼睛里好像盛了十里春风柔情,眉眼都弯了起来:“多谢陛下。”
他又对姬桓道:“这一次平叛双身城,姬卿虽不言,朕却明白你的功劳卓著,只是你与云卿交情甚笃,朕厚赏了云卿,便不能厚赏与你,否则朝臣非议,对云卿未必是好事。”
姬桓忙起身,“陛下言重了,臣惶恐。”
“太子是国之未来,朕寄予厚望,更对姬卿寄予厚望。还望姬卿竭尽全力,教导太子成为一个称职的储君,一切就交托给姬卿了。”
姬桓道:“臣定不负陛下嘱托,好好教导殿下。”
文薇笑起来:“好了好了,陛下明明说这是家宴,怎么说着说着又绕到国事上去了。太子聪慧,姬大人忠心,将来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和曦也笑:“倒是朕的不是了。”
文薇转过头来,却见月谣盯着公主出神,似乎刚才他们的对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轻轻叫了她一声,才看到她回过神来,“公主太可爱了,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公主爱笑,一笑起来真的让人心都化了,真希望公主一直就这么大,这么惹人怜爱。”
月谣微微垂下头去,没有搭话。
一顿午膳用了足足一个时辰,和曦后来倦了,便由高丰搀着午休去了。他一走,月谣才觉得舒坦起来,和文薇的话也多起来。
离开王宫的时候,她还觉得有些兴奋,姬桓拉住她,神色严肃起来,“陛下身体看起来似有不妥。”
月谣看了一眼四周,因刚走出建福门不远,周围并没有闲杂人等。
她也收敛了笑容,沉思片刻,道:“我也不知道,方才在清思殿,不便问文薇姐……陛下正直壮年,怎会忽然变成这样?莫非有人下毒?”
姬桓没有拧紧,似在思考什么。
天子看上去只是病弱,脸色苍白可见气血有些虚,看上去并不像中毒,或许另有顽疾。今日他设下宴席,一番话听上去虽鼓励人心,他却隐隐觉得不大对,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月谣和他猜不出什么原因来,便打算去夏官府。他是太师,天子只让他教授太子读书,其余事务并没有给他,因此可以说是一个闲职。他无处可去,便打算回府,正好已多月没回,也该回去添添人气了。
“师兄!”
身后忽然传来呼唤,低婉温和,带着些许的兴奋和期盼。姬桓觉得耳熟,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树下,发间簪着一根黑檀木,虽朴素却清丽。
“天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