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虞开朝以来,后宫只设立一后十妃,皆出自十一城宗族贵女,为的便是加强十一城和帝畿的关系。然而天子却忽然封了一个隐美人,藏在清辉阁。大臣们纷纷上奏,却被天子以私事为由挡了回企去……宫内外议论纷纷,都猜测这个隐美人,是不是就是那位神秘的琅轩公主的生母。
下了朝,官员们陆续散去,太子因为帮着几个文官说了一句话,被骂得狗血淋头,因此垂头丧气地走在后边,小脸绷得紧紧的。
“殿下可是苦恼被陛下责骂?”
太子回过头去,只见月谣跟在身后,微微笑着。
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今天朝上少数几个没有站出来劝谏天子的人,她就是其中之一,自然没有被骂。一个被骂,一个置身事外,心里自然生了几分不平衡,便开口讽刺,“大司马不曾开口,亦不曾被骂,自是没有这等苦恼。”
月谣道:“殿下是陛下最亲近的人,应该体谅陛下才是。区区一个美人,动摇不了大虞的根基。眼下正是殿下好好表现的时候,轻易不可忤逆陛下才是。”
太子不说话,表情稍有缓和。
“可是如今母后病重,后宫由姜妃掌权,现在又平白冒出一个隐美人不知来历……后宫局势如此复杂,本宫着实担心母后。”
月谣目光微微变了,像是被戳中了什么软肋,一下子温柔起来。
“殿下。”她道,“后宫的事,不是您应该去管的,您只有深深获得了陛下的信任,在这个无极宫获得众人的拥戴,王后才会平安无恙。”
太子如醍醐灌顶,“我明白了。”他朝月谣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月谣望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慢慢朝着清辉阁的方向看去。
“隐美人……隐……?你到底是谁呢?”
随着她重新获得天子的宠信,姬桓和文薇双双失去了权位,不能不说这和她没有关系。身为天子,最重要的便是平衡朝局,不能让任何一方有威胁王权的可能。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向天子献忠,至于姬桓和文薇,便只能委屈蛰伏了。
书房的门开着,露出里面明亮的烛光,远远地从窗户上的影子便可以看到里边的人在做什么,许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陈媚巧的声音像小鸡一样咯咯咯地飘了出来。
月谣放慢了脚步。
清和道:“三小姐今天一直在府里,没有出门。”
“她不是嫌府里闷吗?”
清和想了想,道:“这两天三小姐好像和姬掌门走得有些近。”
月谣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隐没在暗夜里,看不出深浅。
“叫他们吃饭。”
饭菜都是按照陈媚巧的口味做的,姬桓不是挑食之人,月谣从小吃尽苦头,对食物十分珍惜,也不会挑食,再加上她一向重视这个义妹,因此厨娘们也跟着讨好陈媚巧,所有的饭食都按着她的喜好来。
“白肉、三脆羹、莲花鸭……都是我爱吃的!”陈媚巧自然而然地在
姬桓身边落座,“姐姐,桓哥哥!最近厨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你们都尝尝?”说罢先给姬桓夹了一筷子鸭肉,再给月谣也夹了一块。
月谣淡笑不语,望着姬桓,“好吃吗?”
姬桓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察觉她语气里的冷淡,还催促她,“快尝尝,杨大姐手艺着实不错。”
月谣不再搭理他,转而对陈媚巧说道:“听说你这两天都在府里乖乖呆着,怎么不出去玩?”
陈媚巧笑起来:“姐姐公事繁忙,朝廷之上又人事复杂,我既然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能添乱呀,所以还是乖乖在府里呆着吧。”
“你这么为姐姐着想,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什么?”
陈媚巧憨憨一笑,“姐姐许我在府里住着,就是对我的奖励了。”
月谣就那么看着她,明明微微笑着,却看得陈媚巧平白无故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概是终于察觉到异常了,姬桓盛了碗汤,又捏了捏她的手,温声说道:“快吃吧,该凉了。”
一顿饭吃得古怪,陈媚巧头一回吃得那么沉默,只是眼睛总是像长了脚似的偷偷往姬桓身上跑。
“你今日怎么了?”姬桓关上房门,“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又说,“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也不该拿巧儿撒气,我看她吃饭时不说话,一直偷偷看你,像是被你吓到了。”
月谣解衣带的手停住,抬头望着他,冷笑,“看我?她是在看你。”
姬桓真就细细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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