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可是这样?”说罢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来人。”
门外顿时闪过一阵刀光剑影,无数守卫冲了进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
姜青云这才恍然。
难怪那几个死士会被轻而易举地带进来,这门外的守卫,早已被换成了姜青丹的人!
再一细想,从那碗被猫儿吃了的面,到如燕的意外出现,再到现在这般情景,恐怕真正落入圈套的人是自己。
长剑出鞘,寒光闪过,姜青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整个人已落入姜青云手里,刀锋紧贴着脖子,划出一道细细长长的血痕。
“二公子!!”
姜青云发狠道:“真是好心机,我已知你大势已去,没想到是蛰伏,可那又怎样,你今天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大宗伯悄然看向窗外,那般红烛流光静谧美好的院落里,竟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另一拨人,将所有他们的人都阻挡在外。
整个城主府都在他和姜青云的控制下,这些人竟然能掩过他的耳目出现,究竟是他一时麻痹大意,还是早已被人安插了内应?
他嚯地看向月谣,目光不复之前的和善圆滑,“特使好手段,里应外合,竟是瞒过了所有人。”
月谣笑道:“哪里谈得上里应外合,大宗伯过誉了,不过出于自我防卫而已。”说着看了眼地上的猫尸,“否则我岂不如同这只猫,死无葬身之地?”
姜青云的刀又往姜青丹的脖子里嵌了一分,月谣眉头微拧,道:“姜
青云!”
窗外忽起刀锋相交之声,金石交击的声音此起彼落,竟是原本被掣肘不能动的城主府守卫起了反抗,势头生猛,将月谣的人尽数逼退开去。
大宗伯猛地抽出长剑,上面还沾着姜易的血,一剑砍翻了最近的守卫,又接连砍翻好几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他回头冲着姜青云厉喝,“还不快走!”
月谣站在一旁,仿佛眼前的杀戮不过是一场戏文。
眼看着姜青云挟持姜青丹、和大宗伯一同闯出了小楼,月谣这才不急不徐地走到窗前,一伸手,一旁的守卫立刻将自己的配剑递了上去。
姜青丹毕竟不如姜青云那般,曾在逍遥门学艺几年,可以说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一路上被姜青云拖着,完全没有逃走的机会。一路上刀剑无眼,好几次差点落在他身上,幸而都被躲了过去。
月谣轻轻划动手中的剑,光影来回晃动着,明晃晃地落在地上,刺眼。
空气中猛然划过一道极轻的破空之音,像是微风中落下的一片叶子,又像金石坠地般坚不可摧。姜青云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一剑便像楔子一样死死地钉入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正中心脏,无一丝偏差。
拽着姜青丹的力道一刹那消失,他一个趔趄差点扑了上去……顺着剑飞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只见原本在三楼看热闹的月谣,不知何时飞身落地。
她看着姜青云的身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上稍一用力,便将剑拔了起来。
“青云!!!”
大宗伯撕心裂肺地喊,想过来救人,却连着被四面八方来的剑挡住,当即被迫后退格挡,下手间越发狠了,直到满脸都是鲜血,仍奋力砍杀。
月谣对姜青丹道,“去解决了相柳绯,务必要拿到她的自供状。”
她一剑破而去,剑气激荡,如巨石坠河,将那些即将落到她身上的刀剑全都震开去。大宗伯听到几声哀嚎,回头便看到月谣乘风如燕,剑光冷厉,竟直扑自己而来。
月谣的剑招十分霸道,每一剑犹如挟着千钧巨石,大宗伯连连招架,已至穷途末路……剑脱手而去,插在假山缝隙中,发出嗡嗡的声音。他脱力跪在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刃,强忍着痛楚,道:“我好歹是……大宗伯,你就算要杀我,也要天子明诏,否则……你不能杀我!”
月谣不以为然。
“谁说你会死?”剑光闪过,已是人头落地。
天渐渐地亮了,一切都开始接近尾声,只零星交击声,也全在黎明的到来时,消失无踪了。
整个小院依旧荧煌流光,流觞曲水,却到处充满了血腥气,月谣捂了捂鼻子,沉声道:“把姜青云和大宗伯的尸体烧了,不许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是!”
月谣将剑丢在地上,恰逢清和出来,虽然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但还是白着脸快步跑来,“大人,您没事吧?”
月谣摇了摇头,“走吧,去看看相柳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