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牢,许真已经将大司寇又折磨得晕了过去,正准备用辣椒水继续将他弄醒,却见月谣过来,忙问:“大人,他又晕了,是否再用刑?”
月谣坐下,目光阴枭地盯住浑身浴血的大司寇。她慢慢地说,“继续,只要不弄死人,都给他受一遍。”
“诶,好!”许真开开心心地让人去提新的辣椒水,然而又听月谣说,“明天晚上再放人。”
许真啊了一声,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月谣道:“照做就是。”
许真回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大司寇,心道此次他在自己手里吃了那么多苦,要是不能将他弄死,他日还不想尽办法报复自己?他位高权重,自己又怎么斗得过?!
想到这里,他不禁一身冷汗。
月谣看他的样子,人不知嗤笑:“怕什么,有我在,安安心心做你的副司,此事一结,便提拔你做纳言司主事。”
“……是,是!”
辣椒水来了,还是热的,许真舀起一勺,透过涌动的水面,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脸庞。他心一横,朝着大司寇狠狠浇了过去……
大司寇在纳言司被关了足足十日才放出来,进去时丰神俊朗一派官老爷作风,出来时形销骨立,衣衫褴褛,宛如街上要饭的乞者。一众妻女饱受惊吓,有几个身子骨弱的,回去便病了。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纳言司在帝畿四处抓人,所有被指认参与了叛变的人,包括妻女亲族,全部下狱,只待七日后斩首。
太子看着月谣递上来的名单和文书,心头一阵发堵。
偌大一个帝畿,文武官员不下百位,竟然有那么多人参与了叛乱!
他将名册摔在地上,扶额叹气。一双嫩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起来,伴随着少女独有的娇俏软糯的声音,像是一汪清泉从他心间流过。
“殿下何必恼呢,有左司马大人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子睁开眼睛,抓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身边,按着她坐在扶手上,眉梢有几分宽慰之色,“还是孤的小花儿心疼孤。”
解语莞尔一笑,张开双手抱着太子的肩膀,靠在他的脖子间,细碎的头发轻轻落在太子的脖子上,像是无数根羽毛骚动在他心上。到底才十二岁的少年,骤然惊遇变故,最是需要温香软玉安慰的时候,便回抱住解语,顿时觉得心安不少。
处决犯人就在七日后,期间还有许多事要忙,比如那个偷天换日的姜妃。
“姜妃”随先王殉葬王陵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处置她半点不费力,只需一杯毒酒赐死,尸体秘密扔入乱葬岗便可。只是养在她膝下的小公主,已经与她相熟,骤然换在文薇膝下,每天都是嚎啕大哭,怎么哄也哄不住。
说起来她也四岁了,该是记事的年纪了。只是她的生母不知是谁,唯一知道真相的先王已经驾崩,普天之下,竟然无人再知这小公主的身世。
文薇隐隐有预感,这个孩子,并非王室正统。
她问过月谣,只可惜她也没有头绪。
从王宫出来,月谣特意拐到玉器店买了一块上好的玉
冠,那样式,看上去恰好和她常戴的金冠相似,乍一看真有几分一对的意思。
这些日子她很少回府里,多日不见,真是思念。
听说姬桓起了钓鱼的兴致,每天拿着鱼竿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那池子里也没什么鱼,往往枯坐一天,鱼篓还是空的。清和看到了,让人去买了一些鱼放进去,却也不见他钓上来,细细一看,那鱼钩上面竟然没有鱼饵。
月谣听了这事,忍不住笑:“这是等我呢!”
她拉着清和瞧了瞧,又扒开她的衣领看了伤势,外伤都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放心,一抬头却见她闹了个大红脸,便捏捏她的脸颊,道,“都是女子,还害羞了。下去吧!”
清和屈膝一礼,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她来到姬桓身边,手里鱼线一甩,落在水里,漾开几圈涟漪来。
姬桓不动如山,“你惊了我的鱼。”
月谣瞥了一眼光秃秃的鱼篓,“你的鱼才不会上钩呢,也只有我这尾美人鱼,才会傻傻地上钩。”
姬桓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质疑她说的那句“美人”鱼。
“等了小半月才上钩,你这条美人鱼,也是够刁钻的。”
月谣放开鱼竿,靠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有些歉意地说,“那天我态度不是很好,你有没有怪我?”
姬桓默默地看着她,空出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温和极了,“我不会生你气的,而且你不是放了大司寇吗?没有酿成大错,我又怪你什么?”
月谣松开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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