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百姓,视人命如草芥,也是别人的过错?如今整个扶摇城,提起你陶夫人,谁人不知?没有你,谁敢拿我的名字,压住这一城的冤情!”她陡然暴喝,“还敢说无辜!”
陈媚巧睁大了眼睛,惊魂不定地看着她。
“来人!”从外边立刻冲进来几个人,月谣冷眼看着她,道,“押入大牢!”
被押入大牢的除了陈媚巧,还有卿士府一干官员,大大小小挤在一起,牢房差点不够用。
月谣亲自控制了卿士府,又清点了城主府的财物,抄了那些官员们的宅子,竟点出金银财帛满满近千车,令人瞠目结舌。可见这三年时间,这些人在这里敛财有多么疯狂!
卿士府上下几十号官员,涉案的一大半,却短短五天就审好了。月谣没有用其他人,反而从里边提了几个稍微能干,又胆小的人来审理,并许诺只要秉公无私审案,就能将攻折过。那几个人哪里还会糊弄事,加上他们本来就熟悉这些官吏平时的作为,审理起来简直一帆风顺,很快就将供词和卷宗全部送到了月谣面前。
月谣看着一份份供词,冷笑:“整个扶摇城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将此处的情况告诉我,只一味地报喜,真是其心可诛!”
那几个小吏侯在一旁,战战兢兢地问道:“大人,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月谣圈出了大片名字,“圈出来的,三日后当街问斩;其余人,全都发配矿场!”小吏们咽了咽口水,刚庆幸自己命大,又听月谣改了主意,“怕是发配矿场也不是个安生的,全部处斩吧!家眷全部充入矿场做苦力。”
小吏们只觉得脖
子一阵冰凉,一句话也不敢说,忙领了命下去了。
月谣叫来赵瑜:“原先牢房里关着的那些人,怕是有不少冤假错案,你吩咐下去,若是有冤的,只管喊出来,还他们清白;但谁若是想要浑水摸鱼,斩首示众!”
赵瑜称是,大步出去了。
芳芳自从被赎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月谣,帮不上别的忙,端茶倒水伺候人是在行的。她端了杯热的白开水进来,软语说道:“大人,您两天没睡觉了,眼下天黑了,不如早些歇息吧?”说罢走到月谣身后,给她捏肩。
小丫头看着瘦弱,捏肩伺候人的手艺却很不错。
月谣确实觉得累了,便顺着她的话,躺下歇息了。
这几天她雷霆手段,虽命人看守得严,却到底有疏忽,陈媚巧入狱的第一夜,便有一道身影没入黑夜中,趁着无人察觉,快速南下,奔帝畿去了……
陈媚巧在牢里呆了三日,其中有人来提审,说是提审,其实也没有问她多少,她在扶摇城的所作所为,谁人不知?早就足够判个死罪了。
褪去了铅华锦服,她快速憔悴下去,一张精致的脸颊,很快就爬上了细纹。
“姐……”她抬头看着来人,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她的脚,痛哭流涕,“姐姐!你饶了我好不好?就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求求你!便是让我做个伺候人的下人,我也愿意!”
月谣由着她抱,却半点不为所动,直到她哭得累了,停下来,才轻轻踢开她,走到一旁坐下。
“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陈媚巧哭得凄惨,若是寻常人见了,定会心疼,“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不敢了,我发誓!我若再行这悖逆之事,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姐!姐!你还记得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们歃血为盟,说好的……同富贵,共生死!”
月谣轻轻地说:“是啊,同富贵,共生死……可是巧儿你,先是做了逃兵,在苦难的时候离开了我们。毫不容易回来了,也是不安分,想勾引大哥,又想勾引姬桓,我已经放了你一次,你还不肯好好过日子,把我的扶摇城搞得乌烟瘴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陈媚巧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我只是……”
“你只是贪慕富贵虚荣而已,是吗?”
陈媚巧反问,“这世上谁不贪慕富贵虚荣,我只是遵循大家都想要的,这有错吗?难道姐姐就不贪慕富贵荣华!?”
月谣深深地看着她,“是啊,谁不想富贵荣华,光耀门楣。可是那么多方法可以做到的事,你为何选择触犯国法?”
“什么国法,还不是上位者一句话的事!姐姐掌管着纳言司,要定谁的罪还不轻而易举?姐姐,你就放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我发誓!我会改好的!”她砰砰地磕头,不多一会儿,额头就满是鲜血。
月谣冷眼看着,许久才凉凉地说:“看在你我结义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