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妃在文懿宫整整一天一夜才生下孩子,只可惜刚生下来就是死胎,文薇派出去好几拨宫女,才将华胥晟从贤德殿拉回来。
她看着甘妃死里逃生才生下死胎,可华胥晟不仅姗姗来迟,听到是个死胎后还露出一脸厌弃的神情,不由怒火中烧,甩了他一巴掌,又叫禁卫围了贤德殿,直言要诛了花解语。
华胥晟不忿,竟直接拂袖离去。既文薇要诛了花解语,他就要升了花解语的位分,也该叫文薇看看,到底这个王宫、这个天下,谁才是主人!
整件事情在王宫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连街头的小贩都知道,宫里出了一个妖女,迷惑君王。
朝臣们纷纷上奏,要求华胥晟废了花解语,所有的折子递上去,却都石沉大海,想要在朝会上直谏,可华胥晟一连罢朝十五日,叫他们连天子的面都见不到。
院子里,月谣在教隐儿练剑,姬桓就坐在石桌前,手边堆了山一样高的折子,那都是因为天子辍朝,转而交到他手里的折子。
隐儿扭着个结实的小手臂挥剑,虎虎生风,眉眼认真沉稳,挥出来剑法虽不像成人般有力,却也足够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了。月谣让他自己练一会儿,走到姬桓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折子看一眼,又放回去。
“陛下任性,和群臣对峙了半个月,再杠下去可不行。”
姬桓眼睛有些疼,揉了揉眉心。月谣起身在他身后,手摸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来回打圈按摩着。
“如果不是赞同陛下,同意他升了花解语的位分,是见不到陛下的。可如今满朝文武,谁会起这样的折子?便是我……”
月谣问:“你如何?”
姬桓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我也不会同意的。”
月谣顿住了手,神色有些异常,因站在姬桓身后,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道,“此事你不要插手,权当没见过、没听过,安安心心帮陛下处理国政便是。否则从了陛下,便得罪了百官;从了百官,便得罪陛下,两边不讨好。”
姬桓没有说话,又拿起一本折子继续看起来。
隐儿练完了整套剑法,汗冲冲跑过来,“母亲!我练好了!”月谣拿出手绢给他擦汗,一蹲下来,宽大的裙摆如花儿一样在草地上散开来。她今日穿着女装,淡青色的衣衫,宽袖束腰,发间簪了一套金镶玉头饰,那是姬桓很多年前送的,她几乎不用,最近不知怎的开始频频穿女装,这才拿出来戴了。
隐儿由着她摆弄,微微圆滚的小脸蛋笑着,像极了胖版姬桓。小孩子长身体饿得快,他捂着肚子问:“母亲,孩儿饿了。”
姬桓一听,放下了笔,回头问道:“想吃蒸糕吗?”
隐儿两眼猛地发出精光,连连点头,“想吃想吃!”
月谣见他要去厨房,一把拉住了他,“不过是蒸糕而已,外边多
的是,叫人去买好了,你朝务繁多,就不要去做了。”
姬桓却笑,“昨天做了许多,小厨房里我还放着,只是去拿来而已。”说罢大步走出去。
他对隐儿的疼爱,是连拿蒸糕这样的小事都要自己来的,月谣眼眶微热,低头看着儿子圆溜溜的大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道,“你爹真好,是不是?”
隐儿点点头:“是的,爹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月谣的语气里故意带着酸意,“可他从未对母亲这么好过呢!”
隐儿摇了摇头:“不是的,爹天天给母亲做饭吃。”
月谣语塞,想想也是,无论刮风下雨,他总是会收拾出一桌饭菜了,即便有时候真的来不及,睡前也总有一碗点心,亲手喂着她全部吃完。众人都说他面冷,谁知道他私下里也是这般疼媳妇、疼儿子的人呢?
华胥晟和太后、朝臣对着杠了半个多月,终于有一天忍不下去,下了圣旨,强硬地封花解语为妃,封号为元,后宫和朝廷一下子就跟炸开了锅一样。
先不说封妃的事,就这个封号,就足以让人非议了。元之一字,有原配、正妻的意思,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出身的微贱之人,怎么能当天子的正妻呢?
月谣对文薇道:“姐,此事你莫管了。天家本就骨肉情淡,更何况您和陛下本就非亲生母子,若是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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