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立刻就把这个念头给否决了。
若是告诉丈夫,不仅小姑子完了,她在廖家也完蛋了,她那个比宋志娟还要难伺候的婆婆,不把她撕扯着吃了才怪。
更何况,她因为要争科室唯一的青年专家名额,一直拖着不要孩子,在婆婆面前正说不起嘴,要是让婆婆知道自己背着她和廖荇翊做了这么多蠢事,她的下场,估计就不是下堂妻这么简单了。
忽然后悔当初答应小姑子帮她的忙,这走到半道上了,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真是愁死她了。
廖婉枫才不管那么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严臻。
傍晚,宋志文的会诊结果出来了,如廖荇翊预想的一样,没有丝毫转机。
宋志文的家属从老家赶来,见到病床上近乎瘫痪的亲人,哭得肝肠寸断。
宋志文却训斥家属,让她不要哭,不要给部队找麻烦。
他看着这一切,再想起长安,心情压抑得就要爆炸。
天黑下来,宋志文催促他回家,他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准备离开医院。
“严臻——”
他回过头,看着廖荇翊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看到路灯下年轻的军官,廖荇翊不禁露出惊诧的神色,他指着严臻,捂着鼻子,嫌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挂个急诊看看!”
怎么一天未见,他就憔悴成这副鬼样子了。胡子拉碴不说,身上还充斥着雨水发酵的馊味。
淋雨了?
严臻拨开他的手指,嗓音沙哑地说:“挂个屁。”
廖荇翊心头一跳,不顾严臻身上的味道,上前勾住他的肩膊,“你振作点,宋连长还靠你打气呢!行啦,说吧,今晚想吃啥,我请客!”
严臻双目无神地瞥了他一眼,“喝酒。”
喝酒?
穿着军装?
严臻甩开他的手,径直朝急诊中心走去,“找身便装给我,我有一周假期。”
“好吧。”廖荇翊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了上去。
百姓酒家。
廖荇翊看着桌上的空酒瓶,不禁皱了皱眉头,“严臻,你跟我说实话,你不是因为宋连长的病才喝闷酒吧?”
他们是穿着连裆裤长大的兄弟,谁打个喷嚏,彼此也能猜出对方是装病还是真病。
就看严臻失魂落魄这样,他隐隐猜测这事或许和严家那摊子破事有关系。
“你喝……不喝,不喝你就走!啥都别问!”严臻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说道。
“嗤!谁爱管你!”廖荇翊端起酒杯刚想喝,一想不对,这不是顺着他的话来了吗,于是又端起水杯,喝口水漱漱口,吐掉,之后指着严臻骂道:“不就是家里那点事吗,瞧你那点出息!”
严臻撇唇冷笑,“你……你好像……能摆平一样!得了吧,吹……吹牛。”
“嗳,不就是婆媳矛盾吗。你看我,我处理得多好,我们家的婆媳关系多平衡!我告诉你,这里面有个诀窍,就是,嗳嗳,你好好给我听着!”廖荇翊拍拍严臻眼神涣散的脸庞。
“听着呢。”
“我跟你说啊,这诀窍就是……”他顿了顿,凑近严臻,低声说:“把你那个难缠的妈弄走,弄回苏州去!一年也不让她们见面,这就天下太平了,我跟你说。”
“嗤!”严臻摆摆手。
“我妈就不来上海,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告诉你,我就跟我妈哭穷,一天到晚哭穷,她怕我缠着她要钱,自然就不来了。哈哈,这主意是我家脑子灵光地马医生想出来的,她啊,猴精猴精的,可知道讨我妈欢心了。不像你们家长劳模,工作上是这个,”廖荇翊举起大拇指,接着说:“可是家里,是这个。”他又把大拇指冲下,朝严臻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