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缓缓坐起的长安。
她眼窝深陷,面色灰败,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糟糕,看他不动,她那双浓眉不自禁的向上挑了挑,冰冷的目光毫无温度地射向他。
他就在这样澄净如冰川一样的眼睛里渐渐败下阵来。
他错了。
他错得不可原谅。
这次,他真的把她伤到了。
目光一闪,不顾她的抗议和挣扎,硬是把手掌盖在她的额头上。
手底的灼烫刺得他浑身一颤,可还没发声,就被床单吸引去视线。
怎么?
他们的床上怎么会铺着那个蓝色碎花的床单。
因为是廖婉枫选的,所以这个床单她一直束之高阁,成了夫妻间的禁忌,没想到,今天它又出现了。
不由得一阵惊慌,他坐下,就想去抱她。
以为她一定会挣扎反抗,可这次,她没有。
她一动不动的听凭他抱着,以为她原谅他了,他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忍不住想要去亲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怎么罚我都行。”他的嘴唇在她灼烫的面颊游走,就要贴近那抹樱红的瞬间,她忽然笑了起来。
起初,只有低浅的几声,后来,渐渐发展到大声连贯的冷笑。
她在笑,可是笑意不达眼底,他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这酒啊,可真是倒霉,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替罪羊。”她笑了笑,推开他,重新躺下,“我还想再睡会儿,你出去吧。”
严臻没走,他守在床边,待她沉沉入睡后,才敢去看她的脸。
他贪婪地盯着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她瘦了。
比月前见面时还要消瘦。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颧骨和尖尖的下颌。
她睡得很不安稳,皱着眉头,抿着嘴唇,一脸委屈的表情。
他默默地道了声对不起。
手指滑下来,落在她平坦的小腹。
隔着被子,他轻轻摩挲着她,眼里忽然就变得湿润了。
他有宝宝了。
不论事情变得如何糟糕,他们有骨肉了,就在她温暖的子宫里,九个月后就要和他见面。
宝宝……
他忐忑而又幸福地注视着长安,觉得未来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不知在床前坐了多久,“咚咚!咚咚咚!”外面的大门忽然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敏捷地跃起,快步走到门口,“谁!别敲了!”
外面的人不说话。
他拉开门,“谁啊,怎么问也不说话!咦,爸!您怎么……”
严定尧推开他,大步进屋。
他指着两个房间,“你妈呢?在哪个屋?”
严臻一头雾水地指着一个房间,“那个。爸,你找我妈打个电话……嗳,爸,你干啥!”
只见严定尧径直冲进宋志娟屋内,拉起床上还在酣睡的妻子,就要下地。
宋志娟无端被搅了清梦,吓得着实不轻,她扒着床头,口齿不清地惊问道:“老严,你咋来了!你拽我做什么呀?”
严定尧气怒攻心,嘴唇已呈现青紫色,他猛地撒手,指着宋志娟,厉声吼道:“我再不来,这个家就要被你给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