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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后悔了。”她的目光毫不闪躲地直视着他,“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不会选择你,严臻。”
“那你会嫁给谁?温子墨?还是雷河南?”严臻被她的话刺得胸口剧痛,眼睛里竟似要冒出火星来。
她面色一白,随即神色鄙夷地看着他,“你现在已经不顾及脸面了吗?”
他腾地立起,眼神凌厉地瞪着她,沉声说道:“长安,为了工作你跟我闹成这样,你觉得值得吗?”
长安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气地说:“那我要是让你放弃军营,转业回家做个平头百姓,你会怎么样?严臻,事情要想公平,先得打个颠倒。你当初为了梦想不惜与家庭决裂毅然决然地投身军营,你在部队的六年里没有休过假,没有回过家,一心扑在工作上;还有你的母亲,我听说她年轻时也是劳模,她为了劳模的荣誉牺牲了多少,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想请问你一句,你,你的母亲,你们当年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做出的选择同我现在的坚持有什么区别?只因为你是男人,你是军人,就可以把家庭抛在一边,就可以任由妻子被乖张跋扈的婆婆欺负!甚至是不负责任的把生育的风险强塞给妻子吗?”
严臻沉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长安。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进去了。
原本有好多的话想说,可都被她看似强词夺理,实则很有道理的驳斥给顶回去了。
他竟惭愧地说不出一句话。
长安说得对,任何职业都是平等的,无论是军人、工人、还是项目经理,只是社会角色分工的不同,本质上却是一样的。
没想到她还有话说。
“严臻,我在你心里,真有你说的那么重要吗?你冬训两月,我等了你两个月,你回家那天,我原本要和你说出国工作的事,可碍于妈还住在隔壁,怕刺激她老人家我想等她回苏州后再跟你细说,这件事,师父可以为我作证,还是他老人家建议我同你商议后再劝说老人。可你送走妈之后就出外学习,一去杳无音信,我要应付妈,还要应付来家暂住的廖婉枫,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你呢,回上海后第一件事不是给我报平安,而是同廖婉枫在医院待了一夜,后来,就是你做的那些事……严臻,你让我怎么……怎么再去相信你?”
严臻闭了闭眼睛,神色复杂地立在原地,半晌,他苍白无力地解释说:“我在医院,不是和婉枫在一起,而是宋连长病重,我在医院守夜。我当时一心想着他手术的事情,没有考虑那么多。”
宋连长病了?
那他不是故意不给她电话。
不知为何,她一直窒闷的胸口竟觉得舒服了一些。
但脑海里还是浮现出那一天刺痛心扉的画面,她吸了口气,轻声问:“她一直陪着你吗?”
严臻默然。
她苦涩地笑了笑,扶着沙发站起来。
“你考虑一下,我们尽快把手续办了。”
严臻唰一下抬起头,眉目间尽是冷意,瞪着她,叱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怕我影响你的出国计划?”
她拧着眉头,望着他。
严臻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心里的火气止不住的朝外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猛力摔向茶几,“这孩子,你早就不想要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