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孔芳菲弯腰的时候,他就觉得眼前有一个白白的东西一晃,紧接着他就变成流氓了。
可那东西……
孔芳菲一听,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她噔噔噔冲到石虎面前,抡起胳膊就打石虎,“你混蛋!”
体格魁梧的石虎动也没动,任她挠痒似的打着。
孔芳菲气跑了,石虎还傻站在那里,长安用拳头压住嘴唇,重重地咳了一声,朝石虎晃晃脑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
孔芳菲的那点小心思,她早就知道了,就这个石虎,傻呵呵的,一看就知道没谈过恋爱。
石虎挠挠后颈,追孔芳菲去了。
赵铁头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嘿嘿笑道:“难不成,这军事基地还成鸳鸯窝了。”
“胡说八道什么!”长安蹲下,捡起一把手钳放进工具箱。
赵铁头笑了笑,朝她睃了一眼,大着胆子说:“我听说严排长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长安手指一顿,没有说话。
严臻送秦鹤山回首都,已经去了一天。
“经理,我大着胆子说句话,行吗?”赵铁头忽然说道。
长安看看他,没有言声,也就是默许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严排长他心里有你。你别瞪我,等我把话说完。为啥我会这么说,你还记得他去营地救我们那次吗,我仔细观察过了,他看的眼神,他救你的动作,包括他对你说的话,真的,那分明就是以你为重呀!连我和先水都看出来了,你咋可能看不出来呢。这些天,你故意躲着他,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跟他……”
“行了,你这是说一句话吗?我看,就是我太惯着你们了,居然连我的私事你们也要插一脚,是不是?”长安皱着眉头说。
赵铁头飞快地睃了她一眼,低下头,小声嘟哝说:“明明也喜欢严排长,却不承认……”
“赵铁头!”长安板起脸。
赵铁头拎起工具箱,朝身上一背,指着快要竣工的浴室板房,“我去看看先水啥时候能盖好,他说今天就能洗澡了。”
长安看着赵铁头的背影,心里涌上一阵难言的苦涩滋味。
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吗?
那为何昨天他离开的时候,与她打个照面,却视而不见地走了过去。
他是恨她的。
她能感觉得到。
五年来,她一直都能接受的结果,为什么重逢之后,却发生了一些变化。
改变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她似乎越来越关注他了,每次相遇,她都会情不自禁的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还是如之前一样冷漠,估计是受够她了,受够了与她这样尴尬两难的相处模式。
她何尝不难受呢。
现在最怕的不是外面的炮火,也不是受损的工地,而是怕他们之间再有什么纠葛,怕他用那双能够洞悉人心的眼睛牢牢地锁住她,质问她隐藏的秘密。
她的秘密……
炽烈的阳光下,她忽然打了个寒颤。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却看到身板挺直如松,脸庞透出刚毅之色的严臻朝她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