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找的。”
他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袖珍锦盒,“吧嗒”一声打开来。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赤红色的丹药。
状元郎在看到那东西时,眼睛陡然瞪大,身子颤得厉害。
祁王笑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本王养的那群道士捣鼓了好多年才捣鼓出来的配方,一颗就能销魂一整夜呢。”
状元郎挣扎地越发剧烈,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一条条勒痕清晰红肿。
祁王见他终于知道怕了,笑容愈深:“忘了告诉状元郎,这药可没有解药,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找不着男人,你也得痛苦到死。”
“本王可真稀罕状元郎,一颗价值千两呢,就换状元郎一晚,谁叫状元郎这么招人疼爱呢。”
“好好伺候本王,本王说不定能开恩,不然啊,本王这还有两个属下,本王总不好吃独食,也得让他们尝尝状元郎的滋味。”
他每说一句,状元郎眼里的绝望就多一分,嘴被捂住,他呜呜呜地说着什么。
“现在后悔了?可晚了!”
祁王粗暴掐住他的下颚,逼他张开嘴,将丹药塞进去,揉了揉他的喉咙,强迫他咽了下去。
丹药滚过喉咙,眼前人像折颈的凤凰,眼里再无一丝光彩。
祁王心中的施虐欲前所未有地得到了满足。
谢才卿的脸色一点点绯红起来,眼神迷蒙,身子发软,一副站不住的样子。
祁王没想到药效这么快,比以往都快了不少,只道他身子敏感,眼见他眼波流转的样儿,霎时蠢蠢欲动,呵斥道:“愣着干什么,快给本王放开!”
两个属下后知后觉,立马松了手。
祁王迫不及待地就要将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状元郎搂到怀里欺负,前一秒还意识不清的状元郎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撞开了他,直往前跑。
祁王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暴怒道:“蠢货!快给本王追!千万别让他跑了!”
两个属下立马去追,还没跑上两步,就瞧见了对面不远处提着灯笼朝这边过来的几个长翎卫,顿时吓了一大跳,用眼神质询祁王。
祁王想起谢才卿和谢遮的关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踟蹰好半晌,才心有不甘地招呼属下退下,暂时躲到树林后,静观其变。
……
身后没有脚步声了。
药效在谢才卿体内迅速发作,谢才卿的眼神却清明一片。
他的师父是天下人欲杀之的弥罗毒医,小时候他在师父身边的那几年,师父会让各种毒虫咬他,让他尝各种毒药,等他熬不住了,再帮他解毒。
从一开始的煎熬到后来的无动于衷,现如今天下几乎所有毒,都不会真正影响到他。
当然体内的毒不可能凭空消失,只是自身更能承受适应了,毒性扩散更慢,毒效更弱。
祁王没骗他,这春药是没有解药,但只要他愿意,在药效不可控前,扎自己几针以毒攻毒,毒就能彻底解了。
谢才卿打老远瞧着长翎卫身后一身玄金色衣袍的高大男子,咬了咬牙,用手背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和烧得有点迷糊的眼睛,垂下长长的眼睫,敛去不合时宜的情绪。
多年来皇兄的教导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要端正矜持,要守礼重名。
只要是见人,不能衣衫不整,不能失了仪态。
说话不紧不缓,不能有失庄重,尤其忌讳粗俗不堪之语。
要自尊自爱,要对自己所作所为负责。
日后娶了妻,也要相敬如宾、以礼待之,不可甜言蜜语轻佻无诺,不可人前亲昵有伤风化。
要禁欲,欲生怠惰,人都是被怠惰毁掉的。
不可交浅而行深,要仔细权衡考量,循序渐进、水到渠成,不可操之过急,轻易交托。
不能不能……那么多的不能。
必须必须……那么多的必须。
他一样儿都没遵守。
那是个完全陌生的人,比他身边的所有人都陌生。
许是药效扩散了,江怀楚的脸越发绯红,他抬手欲盖弥彰地遮了遮眼睛。
还不如药效发作意识不清,清醒着更奇怪了,还得装不清醒。
他透过指缝瞧着越来越近的人,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