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邢飞戴上全副刑具后,郑所已经和秦所两个开始商量着要把邢飞关到哪个号子里的问题。我和老杨低声说着,我俩都不希望把邢飞分到我们的号子。
我和老杨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等着郑所和武所的最后决定。
“我和老严说一声吧......”
我和老杨听到后,心里都一沉,我们号子的管号管教就是严所,看来郑所和武所商量的最终结果就是要把邢飞关到我们号子里去,现在只要严所同意了,事情也就定下来了。
郑所和武所说了一声后,然后就拿起手机给严所打电话。因为已经是快半夜了,所以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接通:
“老严,是不是睡下了?现在有个这情况,......”
郑所在电话中和严所说着重刑犯邢飞的事情,大体意思就是因为邢飞的情况特殊,开始一段时间里需要有熟悉照料重刑犯的人来照料他。前些天才投监的大镣就是一直在我们号子里关的,不管是号长还是号子里的人都比较熟悉该怎样照料重刑犯,还特别提了一下老杨,说他见得事情多了,有事也知道该怎样处理等等类似的话。
电话里的严所好像也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了郑所的要求,郑所在最后,还特别提了一下,他也会多关照我们号子一段时间的。
郑所在电话里提到老杨的时候,老杨歪了歪嘴,‘哎’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和老杨也只是心里想想,在这种场合本就没有我们说话的权利,更不用说提建议或反对了。严所已经在电话中答应了郑所,邢飞关在我们号子也就最后确定下来了。
郑所和武所商量完后,郑所站起身走到里间办公室,看了看已经戴上全副刑具的邢飞说道:
“邢飞,站起来进号子吧!”
躺在地上的邢飞可能也觉得再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在郑所说完后,就动了动胳膊和腿,想要往起站。也许是因为折腾了快半夜有点精疲力尽,也许是因为还不适应身上的刑具重量,邢飞自己并没有站起来,然后就躺在地下腿和胳膊乱动了起来。随着他的乱动,办公室内又传来了一连串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在寂静的看守所内显得很是刺耳,在铁链声响起后,女号子里又开始传来一阵阵嘶哑的哭声。
“邢飞,你听到你妈哭了没!你害得你爸妈都被关进了看守所,你还想咋了,你想害死他们?”
郑所看到安静了一会的邢飞又开始折腾了,有点‘气急败坏’的骂道。
郑所骂的话,邢飞听到了,他顿了顿后,在听到了从女号子里传来的哭声后,很是悲痛地低低地叫了一声:
“妈......!”
随后就停止了折腾,躺在地上瞪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邢飞的这一声‘妈’,叫得同样是在押犯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让我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我被关进看守所后,她一定也像邢飞的母亲一样心痛的‘撕心裂肺’,也一定在心中日日夜夜地挂念着自己被关在看守所的儿子。我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无知,更后悔自己给父母带来的悲痛,想着这些,我的眼角开始湿润起来。
“帮一下他!”
看邢飞安静了下来,郑所又向我们说道,听到郑所说的话后,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老杨、小吕一起过去用力搀着邢飞,把他搀了起来。邢飞眼神呆滞的流着泪,站了起来,身子摇晃着,老杨站在他身后扶住了他。因为连着手铐和脚铐中间的那根大粗铁链子并不长,邢飞站稳后也只能是弯了腰,直不起身子来。
“啊......!”邢飞弯着腰喊了一声,有悲痛也有不甘。
“还想让你妈听见哭咧?”
武所在旁边说了一句,邢飞可能也不想让他妈再听到他叫喊后哭,就紧闭着嘴唇‘呜呜呜’的低声呻吟着。在郑所的催促下,邢飞机械地试着开始迈步走,但因为有脚铐的重量拖拽,让他刚开始很不适应,抬脚都很费事。
“来,用手抓着链子试试!”
身后的老杨给邢飞比划了一下,邢飞看明白后弯着腰双手提起了那根粗铁链子,在适应了几下后,终于能迈开步走路了!
“走吧,进号子!老杨、眼镜你俩旁边照料点!”
武所看邢飞准备走了,吩咐我和老杨。
‘赵老大’从桌上拿上钥匙串首先走进了过道,打开大铁栅栏后,看看邢飞在我和老杨的照料下也慢慢走进了过道,就又快步过去打开我们的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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