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男号子打完饭后,小吕推着小推车走到了女号子门口。
和男号子一样女号子也排好了队在小院子里等着,排在前面的依旧是女号子的头铺张姐,但和往常有点不一样的是,她身后排着的队伍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并没有紧跟在她身后。
而且张姐今天好像专门进行了一番打扮,虽然号子里不允许有任何化妆品出现,但张姐似乎有神奇的本事,把她自己整个人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身干净的号服、一头齐耳的短发、一张发瘦的脸庞、再配上一双让人看着有点头脑发晕的眼睛,一眨一眨闪动着人心。
我在办公室的时候,曾经在登记‘谈话记录’的时候,看过张姐的一些入J资料。在资料上显示,张姐看上去年龄不小,其实今年才35岁,在被关进看守所之前是县里一家国营机械厂的总会计,当时我还为张姐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一个国营厂子的总会计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总会计应该是一个很高的职位,怎么也得是由一位满鬓白发,脸上布满皱纹,但头脑依然清晰,对待工作严谨认真的老人来充当。
但年龄不大的张姐在被关进看守所之前就已经一名总会计,让任何人看了都觉得她背后有什么不凡的故事。
张姐之所以能当上国营机械厂的总会计,和他的父亲有关,因为这个国营机械厂的厂长就是他的父亲。这次,张姐是因为涉嫌‘挪用公款罪’被关进来的,同时关进来的还有他的父亲,而且张姐之所以被关进看守所和他的父亲有关,真正挪用公款的是他的父亲,而张姐因为是总会计,所以她是被牵连着关进来的。
张姐看到我们走了过来,但没有出来打饭,而是一直用那一双闪动的眼睛瞅着不远处的‘赵老大’和武所站着的方向。在打饭的时候,我可以短暂的留给出来打饭的人一点时间,让他们能好好呼吸一次外面新鲜空气的时间。但今天的张姐似乎很在意这难得的一次机会,但她却不是用来呼吸新鲜空气。
很快不远处的‘赵老大’就和武所打了声招呼后,向我们走了过来。
“眼镜,把勺子给我,我来打饭!”
“嗯,老大!”
我答应一声后把手中挖菜的勺子交给了‘赵老大’,并且让开了小推车前的位置。
‘赵老大’接过勺子后,站在小推车前并没有给张姐打饭,而是和张姐俩人说起了话。我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武所,在‘赵老大’走过来后,虽然仍然站在那里,但却没有再看我们这里,而是自顾自的点着一根烟后,四处瞅着。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张姐和‘赵老大’有事情要说,我很佩服‘赵老大’的眼神,虽然离得不远但却能发现张姐今天的不同,甚至连张姐一眨一眨的眼神都能看得清。
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既不敢离开小推车太远,又不想离‘赵老大’太近。倒不是说我怕影响到他俩的说话,而是我有种预感,张姐和‘赵老大’说的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不想参与进去,即使只是简单的听到。
现在感到尴尬的人应该不仅是我一个,应该还有推着小推车的小吕才对。我向小吕看去,只见小吕推着小推车不敢放手,就站在那里但却低着头,看着脚下。看到小吕的样子后,我明白了,小吕这样做就是‘假装不知道’,好吧,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我向小吕的方向靠了靠后,动手整理着大不锈钢盆内放着的馒头。
在我心中想了这么多的同时,‘赵老大’站在小推车前和张姐说着话。
“怎么了,想赵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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