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泄露了却没人听,所以嘛,死得其所、死得活该哟……”
几人之中,魏大锤和刑三是打从山寨里来的,早就习惯了瞎子算命的本事,阿夭和吉祥跟着久了,也深信不疑,倒是七树和衷珩对视一眼,目光之中仍是有些含糊,衷珩这便对着瞎子轻声问道:“盲丞,这么说来你是早就算到了他们会有这一场血光之灾?”
盲丞听出了话里的将信将疑,梗着脖子不耐烦道:“不然呢?”
“那么说,你是早在咱们还没搬出来的时候就算出来了也告诉他了?”
“不然呢?”
“那你就是……”盲丞那语气哽得衷珩语塞,他咬了咬牙干脆开门见山道:“那你可是知道他们这血光之灾是否与咱们有关系?莫非说就是……”
衷珩是想问盲丞,那旅馆里的人可是因他们而死,盲丞意识到衷珩的话里有话之后,抿着嘴唇哼笑一声道:“我只告诉你一句,那几人是中蛊死的。”
阿夭虽然自称看到了惨状,实际上也只是见到麻袋片裹尸而已,故而盲丞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当然就是与他们有关,或是青螣齐家、或是虎麟唐家,总之,他们是遇到对手了。
事情究竟是否如此呢?盲丞虽然手眼通天十卦九灵,但总归是算不出那晚确切的事情经过,唯一知道的,应该是文戚和章为民。
章杳虽然将事情交代给章为民,可是,真正到了办事儿的时候,章为民却是带着文戚去的--他们得知齐孤鸿下脚的小旅馆所在后便连夜赶去。
当日,旅馆老板心有腹诽,便携妻儿回了老岳父家,走时特意交代了两名伙计切不可收旅客下榻,最好连他们二人也出去逍遥自在,可伙计偏偏不听话,在老板走后,恰巧有四个进城探亲的外乡人来投宿落脚,两人惦记着私自赚笔房钱便将四人接纳进来。
伙计加上四名客人,便是阿夭后来见到的麻袋片下裹着的死尸。
章为民和文戚是夜里动了手,两人进了旅馆四处巡视未能发现齐孤鸿的所在,而是与伙计发生了口角,章为民令文戚给伙计下了青螣蛇蛊后眼睁睁看那两名伙计肠穿肚烂而死,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屠害了旅馆内共六条人命。
至于之所以用青螣蛇蛊,依着章为民的习惯,自然是想要嫁祸给齐孤鸿,他一路这么远特意跑到这里来取齐孤鸿性命却未能得手,心里横生怨气,既然不能亲手要了齐孤鸿的命,不如嫁祸与他,自然也是条取他性命的途径。
只不过,章为民没想到,在他和文戚离开之后,有两名宋不双手下的小兵自附近经过,他二人瞧见旅馆灯火通明房门大开便好奇又作死地前去瞧个究竟,又见柜台前无人,干脆动了邪念想偷些钱,却正在这时被巡捕抓了个正着,巡捕嚷嚷着叫旅馆老板出来却无人回应,众人上楼查看情况时才见到死尸六具,至此,才有了宋不双手下见财起意取人性命一说。
盲丞摇头叹气道:“这事情算不算都不碍的,有人想要咱们那两位小爷的性命,自然会如猎狗一般跟在后面,我以为告诉老板这情况后能保他们的性命,但现在看来,天命就是天命,注定改不了,他们会死,许是前世作孽今生福薄,本也不是需要咱们愧疚的事情。”
对面几人都不语,暂且不说是不是在因此事而愧疚,就说眼前的,有人紧随其后以蛊杀人,可见这批人穷凶极恶,几人中不知是谁先开了口,低低地问了声:“会不会是章杳?”
又不知是谁回了句道:“这还用问?”
章杳,这两个字刚出口,立刻好似一股疑云笼在众人眉梢。
然而正当众人愁眉不展的时候,瞎子却突然一笑道:“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依我看,这事情对他齐孤鸿来说,许是阴差阳错、苍天赐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