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赶紧走吧!”
“是是是!好嘞!”宋不双说着冲手下一挥手,士兵们连忙排列整齐,又有人将吉普车直开到几人面前,宋不双立马对着身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齐孤鸿打发掉宋不双,本来要转身收拾他的东西赶紧离开是非之地,谁知人还没到摊子前,已经有人自后面抓住了齐孤鸿的两只胳膊在背后反绑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齐孤鸿愤然瞪着宋不双,“恩将仇报?”
“哪里的话,”宋不双一脸讪笑,“我看这事情还没完,只能劳烦您几位跟着我们走一趟了!”
宋不双的人当即会意,蛮不客气地冲上前来,连推带搡将几人塞进吉普车里,狭窄的车厢内,齐孤鸿、衷珩和七树被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宋不双挥手吩咐司机开车,然而车子刚发动,宋不双突然想到什么,又命人停车,招手去喊跟在车下的蒋秋中。
蒋秋中的待遇本来是可以和宋不双同乘一车,可齐孤鸿几人抢了他的位置,蒋秋中只能一边在心中骂娘,一边在车下小跑,此刻车子突然开动又停下,他跑出去几步,听到宋不双的喊声又马上凑到车门旁边。
“我说,”宋不双对着蒋秋中一扬下巴,“黑布袋子有么?”
“没有,”蒋秋中很是耿直地摇头,“司令,咱当兵打仗带那玩意儿似乎没啥用。”
“那什么破布呢?”
“袜子要么?”
宋不双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蒋秋中和他身后几名士兵,“你们,衣服脱了!”
两名士兵立马放下枪开始解开军装纽扣,唯有这蒋秋中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司令,你要这衣服……”
“别他娘废话!”宋不双看得着急,干脆自己跳下车去扯蒋秋中的衣服,这便听到蒋秋中连连求饶道:“我来!司令!我自己来!”
直到蒋秋中脱下军装时,宋不双才知晓缘由,他也愣了,盯着蒋秋中的上身,合着这厮半夜出门着急,里面根本没穿衬衫,就只有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背心,两个黑点儿露着,胸口还有一大片黑毛丛生,那背心也寒碜,不知穿了多少年,被他穿得千疮百孔补丁连天,洗得太多,松垮得好似老太太胸前的赘肉。
“你这个……月饷啊……”宋不双接过蒋秋中的军装时,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搔了搔头发,不好意思地低声道:“我想办法给你提提!”
说罢,宋不双将军装罩在了齐孤鸿等三人头上后,也不忍心再看蒋秋中,这就爬进吉普车扬长而去了。
齐孤鸿仨人被罩在军装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过齐孤鸿也不惊慌,心说这宋不双抓走自己,自然是为了给他手下的人治“邪病”,犯不上要自己的性命,而若是为了齐氏.戒烟灵的生意,自己还真是有必要同他联络联络感情。
而当齐孤鸿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正赶上阿夭迎面跑来,齐孤鸿没能瞧见阿夭,而在阿夭瞧见蒋秋中之后,也是惊得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一路小跑的蒋秋中如同三马路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随着吉普车跑在上海滩的大街小巷上,将他的飒爽英姿深深烙印在了上海滩每个市民的心中。
在齐孤鸿等人离开后,阿夭和魏大锤是如何收拾了几人留下的摊子,魏大锤是如何因为抢地上的银元打碎了一个小老百姓的上下两排门牙,他们又是如何听闻齐孤鸿被军阀抓走,那些就都是后话了,此时且说齐孤鸿,他被蒙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着车子的颠簸,等再见到阳光时,人已经站在了宋不双的军队大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