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装神弄鬼这一方面,唐鬼号称有求必应。
“没求也得想办法创造鬼让他来求啊!”
齐孤鸿听了唐鬼的话后,突然想到了盲丞当日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事情倒是需要些邪气儿才好办”。
如今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盲丞的意思,不禁感慨这瞎子的先瞻之能。
此刻,齐孤鸿和唐鬼坐在戏园子中,台上的老旦唱腔虽然凄婉,可实在呆板做作,而武生的基本功也确实拙劣,比街头流氓打架的观赏性高不到哪儿去。
这也就难怪戏班子生意如此惨淡了。
“我说,”唐鬼早已觉得不耐烦,他打了个哈欠道:“晚场按理来说人该最多吧?”
梨园行讲究时间,什么时候来多少客,相应的就要安排什么样的角儿,今日两人挑的是晚场,按理说,手里有些闲钱又不甘寂寞的人这时候吃过晚饭正应往戏园子里涌才对,可齐孤鸿放眼望去,整个戏园子里差不多三十张桌子,加上他和唐鬼,一共也不到十个人。
台上的表演清汤寡水,台下的掌声稀稀拉拉,看得人几乎要睡着,要不是因为今日有任务在身,恐怕就连齐孤鸿也忍不住要起身回家了,耐心如他,也忍不住在唐鬼身旁低声催促道:“还要等多久?”
“别急啊,是角儿就得学会端着,你见过哪家馆子先上大菜的?”
适逢此时,一段老生的唱腔结束,曲调一转,帘幕拉开,六七个小兵簇拥着武旦上场,锣鼓家伙也跟着加紧了节奏,刀马旦高挑唱腔,一阵长腔后,舞着手中的长枪便向那六七个小兵招呼过去了。
唐鬼的手指本是在桌上敲着,一下一下地跟着锣鼓点儿,此刻见到武旦开打,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兴致盎然地推了推齐孤鸿的胳膊,“长得怎么样?”
“这瞧不出来吧,”齐孤鸿心不在焉道:“还扮着呢,瞧不清脸。”
“你知道吗?以往这戏台子上,女人是不能上来的。”
唐鬼对齐孤鸿慢慢讲了起来,他那山寨里恰好有个唱武生的,当年戏班子被军阀打散了,就被唐鬼收留在了山寨里,打倒是会打,不过都是花架子,真到了动手的时候只知道往后躲,故而不大受山匪们待见,唯独他走南闯北多年,肚子里的故事倒是不少,平日里总喜欢给人讲讲戏班子里的怪事儿。
那武生是生在戏班子里的,小时候戏班子里除了家属女眷之外,并没有女戏子,所有的旦角都是由男人来扮。
听班主说,戏台其实是个挺邪性的地方,有讲究,女人不能上台,就算是家属也不行,连后台都不能进,因戏班子常是晚上表演,而且多为节日庆典或祭祖,比如说过年,这就是阴阳相交的时候,人听戏,鬼也听戏,且鬼常分不清这戏是真是假,也分不清台下的人是死是活,故而闹出来过很多邪门的事儿。
讲规矩的戏班子每到演戏搭台的时候,要特意在台下第一排摆上空椅子,是专门留给那边的人来听戏的,活人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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