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横野下二正畅想着如何让自己辛辛苦苦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弥光助他完成军事梦想时,弥光正在舞厅里,和“齐孤鸿”一起。
说来羞愧,弥光恍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在为什么而活,想要做什么,人生有什么追求和目的。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除了那些吵嚷着要改革、要进步的新青年们,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在随波逐流地过一生,比如弥光的父母,尤其是女人,就算女性已经开始可以读书识字念女校,可生活呢?究竟发生了多少改变?似乎也没有,仍是结婚嫁人相夫教子。
弥光隐隐觉得自己不想那么浑浑噩噩地过一生,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可她却不知道自己不停挣扎着又是想要往何处去。
至于横野下二和自己的日本人义女身份,弥光心中有抗拒,然而长时间习惯并接受了一种环境之后,反抗就显得不那么迫切了,在青帮的另一种身份也成了弥光的安慰剂,令所有改变的想法都滞怠下来。
直到弥光听横野下二提起自己的婚事,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种种矛盾和冲突就好像突然爆炸的火山熔岩一般,弥光恍然间发现了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她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如果是要选的话,弥光宁可和面前的人共度一生,而不是以一个工具或筹码的身份与一个自己素昧蒙面甚至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人成亲。
弥光相信很多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有上天安排,或许说,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是到了自己该走的时候。
“你愿意带我走吗?”
许是酒喝得多了,弥光竟然将这话脱口而出。
旖旎的灯光之下,唐鬼望着弥光的脸,诚然可惜,他不是在开玩笑,是确实没听清楚,疑惑地柔声道:“你说什么?”
唐鬼只是想听清楚弥光的话罢了,而且是认真诚恳且抱着极大好奇地想听她说的每一件事儿,弥光并不知道这对他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来说有多难得。
只是,有些事情注定就是误会,弥光突然清醒过来,且不说她如何看待“齐孤鸿”的这句疑问,哪怕他是真的认真想听,弥光也没有勇气再说一次。
正如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解释,但凡能解释的,也就算不上误会了。
舞曲又停歇下来,弥光的脖颈后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令她有些烦躁,而刚刚的那句话也让她再无法坦然地揽着“齐孤鸿”起舞,她摆摆手,转身向座位走去,一边走一边思索,酒意醒了之后,不光是那句话难以再出口,连那个念头,弥光也不敢再想一次,可是她开始思索在那句话之前的念头。
走,离开,大概这就是老天在暗示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若真是如此的话,弥光恍然意识到这也并非是一定要别人协助自己才能完成的事情,在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大部分事情都是靠她自己完成的,从她还是个小女孩儿时开始便是如此,现在怎么柔弱到了必须要靠别人带着才能离开?
至少,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如果是想离开横野家的话,...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