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时间的话,唐鬼倒是想仔细看看山十留下的丝线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可惜时间不多。
“可甭乱动,”山十望着唐冕,“您老该知道这是嘛玩意儿,不过要是不知道的话……活了一把年纪要是连这都不知道,那死了也不可惜!”
山十说完砸吧着嘴拉着唐鬼便走,他说跑渴了,想去喝杯酒。
“乖乖,渴死我了。”
西外滩一家小酒馆里,老板正要打烊,山十进门二话不说进门往凳子上一坐,老板连忙战战兢兢放下铺面门板,规规矩矩站在一旁道:“两位小哥,想来点儿什么?”
山十那张脸长得凶神恶煞,一亮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可说起话来却格外规矩,笑眯眯地望着老板道:“您这儿还有嘛下酒的小菜?先烫壶酒吧,我这嗓子要冒烟儿。”
“您看,我们这也是要打烊,”老板是地道的吴人,说话细碎而快,一边烫酒一边应道:“真是没什么了,还有点半只盐水鸭,糟香田螺倒是有,也不够一盘子了,我本来是打算带回家给孩子们吃的,您要是不嫌弃可以给您热一下的哦,凉菜切切拌拌也可以弄一点,菜心好不嘞?”
不等老板把话说完,山十已经钻进后厨,唐鬼拄着下巴望着这家伙,瞧着他这幅平易近人的样子,倒和前两次相见的时候不大一样。
“客人,客人,”老板连忙去拦山十,“这后厨都是油,搞脏你的衣服就不好了,来来,我来,不劳您亲自动手,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可山十掀开门帘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不知从哪儿摸了半根黄瓜,一边走一边对老板嘱咐道:“你给我拍点儿黄瓜,豆子呢?那不是有蚕豆么?对,花生米过个油!哎,黄瓜多放蒜啊,别放糖,你们上海人忒能吃糖,甜不甜咸不咸的,那能吃嘛!”
山十说话间回到唐鬼对面坐下,见唐鬼正盯着自己,他愣了一下,将手里的黄瓜掰了半根递给唐鬼,“拔了凉水的,透心儿凉,来一根儿?”
唐鬼不说话,也不接那黄瓜,仍是盯着山十,直到老板将一壶花雕和两碟下酒菜端到两人面前,唐鬼终是一言不发,就是那双眼睛直勾勾望着山十,目光令人发寒。
“我说,爷们儿,我这脸上又没花,你看得人发憷,”山十终于放下黄瓜,有点儿无可奈何地搔着头发,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桌上,不知道毛病出在哪儿,指着凉菜问道:“是不是太素?要不让他给你弄点儿荤腥?对不住,我是吃素,要不我再给您弄点儿嘛?”
唐鬼终于直起了懒洋洋瘫在桌上的身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不饿,晚上不吃鬼食。”
蛊虫怕热,阴蛊不能下在热食里,山十刚刚进过厨房,所以这些凉菜唐鬼是断然一口都不会动。
见唐鬼不是因这些凉菜而介怀,山十有些恼,他放下筷子,双手抱臂道:“恁么不对了您倒是吭一声,该不会是怕我下蛊吧?我也吃啊!要不你看着我先吃?”
“你不怕下蛊,”唐鬼幽幽道:“明知道中了我的阴蛊还能吃得下饭,你当然不怕。”
人和人之间打交道永远都是一场博弈的过程,就像下棋或打牌,手里握着什么优势决定着能够换取什么,现在唐鬼手里就握着一张好牌,山十中了他的蛊,唐鬼可以以此为交换从山十口中知道很多事情,但若自己也中了山十的蛊,两人一扯平,自己的优势就白白丢了,这种傻事,唐鬼不干。
说起蛊,唐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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