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们让我交的领尸钱。”
邬安化将箱子打开,指着里面说道:“大王,各位大人请看,这就是李狗子父亲的尸骸。”
李狗子一听,立即扑上去大声哭喊。
邬安化道:“这具尸骸经仵作验尸,得知头颅、肋骨、手骨、腿骨均有断裂,最后因颅脑和全身出血而死。当日这三名衙役将李父带回县牢,因李父言语顶撞,便痛下杀手,将其打死,手段极其残忍。之后不但不认错,不安抚家眷,还扣以畏罪自杀之名,实属可恶。”
楚王愤怒至极,怒道:“来人,将这三个畜生给寡人乱棍打死。”三人吓得魂不附体,只是磕头求饶。
邬安化道:“大王且慢,他们固然该死,但依律认罪从宽处理。”楚王怒气稍减,道:“从实招来,寡人可以考虑从宽处理。”
三人如是大赦,连忙认罪。
李狗子怒火中烧,想要上去打三人,被侍卫拦住。
邬安化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捉拿李狗子父亲?”三人道:“县里发了牛,村民要交牛税。他们一家不交,所以捉拿。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让你们赶快把税交了。谁知他火气太大,和我们闹将起来,一时失手便打死了。”
邬安化继续问道:“牛税是谁让收的?”三人道:“是县里让收的,我们只是办事。”
邬安化又令侍卫带进十几人,对楚王道:“大王,这些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村民。他们村都发放了牛,但是都被要求交税,大王可亲自询问。”
这是十几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楚王问牛税的事情,都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敢说话。楚王又问了一遍,有个胆子稍大的低声说道:“我家交了七百文的牛税。”另一个问道:“你才交七百文?我交了一千文。”这一说起来,其他人也逐渐说开了,每个地方都要交税,几百文至一两贯不等。比较富裕的地方收的多些,贫穷的地方少些。
这样就很明显,牛税是每个地方都在收,不只限于小岩村。而所有的地方都收税,就说明肯定有人统一安排,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户部。但是户部有几十个官员,是不是就一定是户部尚书安排的,还不确定。
邬安化将这些人带出去,带着一个人进来,手里还拿几本册子。见到楚王,立即上前跪拜:“臣户部度支司员外郎羊欣参见大王。”
楚王道:“爱卿免礼。你入朝见孤何事?”
羊欣道:“回大王,臣供职于户部多年,得知整个户部自尚书以下,多人涉嫌违法乱纪。臣多年来收集诸多证据,今日特呈于大王御览。”说着双手将手中书本捧过头顶。
小太监快步上前接过,交于环伦。环伦接后,双手奉于楚王。
许德连一见羊欣进殿便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个羊欣是进士出身,多年供职于户部。但是因为平素寡言少语,不得上司欢喜,以至于年过三十,依然是个正七品员外郎。因为在户部呆的时间比较久,整个户部基本都认识他。正因为多年来不得升迁,故而怀恨在心。许德连曾当众数落过他无能,此时见他进来,知道他肯定回报复。又见他呈上违法乱纪的证据,更是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楚王翻开奏本,一页一页的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才翻了几页便用力合上,问道:“你所记录的都是真的?”
羊欣道:“千真万确!臣将这么多年所见到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每年国家税收不过二百万两白银,其中有部分被户部据为己有,真正进入国库的不到五十万两。然而每年户部自己下发的征税令却能收到上千万两,经过各层官僚层层搜刮后,进入户部的依然有三四百万两。这些钱到了哪些地方,臣手中有一本账册专门有记录。但因为关系重大,涉及到大量皇亲大臣,故臣未将该本上呈,还请大王恕罪。”
楚王叹了口气,半晌才道:“你做的很好。”又对许德连道:“许大人,你有何话说?”
许德连心里已经很清楚,今日怕是在劫难逃。羊欣在户部近十年,为人并不张扬,没人会提防他,所以他能很轻松的了解到许多核心机密。既然他有心叛变,自然是掌握了重要证据。但是许德连自持有平阳王为后台,又有兄长任宰相,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们总会想办法救自己,遂打定主意拒不承认,跪下道:“大王,微臣主政户部多年,并未有出格事情。这些年也得罪了不少人,想来是有人欲加之罪,还请大王明察。”
楚王大怒,又将奏本用力扔到许德连面前,喝道:“好你个许德连,做了这许多恶,证据当前还敢抵赖。你自己看,可有哪项是冤枉了你。”
许德连颤颤巍巍的拿起奏本,翻开来看,上面所记录的每一项他心里都很清楚,都是他自己犯下的事。但是他依然狡辩道:“大王明鉴,这些事情微臣真的不知道。”
楚王暴怒道:“好好好,你不知道。你身为大臣,寡人也不能冤枉了你。从即日起,革去官职,与户部所有相关人员一起全部打入天牢。刑部和大理寺一起审理此案,若是证据确凿,从重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