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洛阳城坡,又半月后,皇城破。赵存忻坐在皇位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殿,只有一个人在陪着他。那个人是他不喜欢的严峻。
赵存忻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苦心经营数年的洛阳城,这么快就被攻破了。他此刻非常后悔,后悔当初听了秦旭的建议,没有及时称帝。后悔当初一意孤行的举大军进攻徐州,后悔为什么要伏击昭希惕。
他以为自己在洛阳的势力足够稳固,看到徐州动荡,以为机会到来。起兵之初就有人劝过他,徐州只能徐徐图之,不能一口吞下。赵存忻不听,只道和王铎联手,攻下徐州轻而易举。没想到打了半年都没有打下来,还损兵折将。若是当初一点,何至于落得今日之地。
当初若是没有伏击昭希惕,就不会把柳霏霏这个杀神招惹来。若是柳霏霏不来,就凭昭希惕,根本拦不住自己攻下徐州。一招棋差,满盘皆输。
赵存忻满以为洛阳城防坚固,只要能守上几个月,楚军粮草不继,到时候可以趁楚军撤退之际反败为胜。却没想到洛阳不服自己的人太多,才被围城,就有人与城外的楚军暗通款曲。
而平时嘴上说着忠于自己的人,此刻全部跪在楚军面前摇尾乞怜。真正愿意陪着自己殉葬的,居然是从来不被自己信任,却不得不任命为首相的严峻,这是何其讽刺!
城破之前,赵存忻原本有机会逃离,属下也有人劝过,被他拒绝。就算逃了又怎样?赵存轩十万大军东渡黄河攻打太原,破城也是迟早之事。根基都丢了,逃离洛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拿什么来恢复河山?
赵存忻不想走,洛阳是他的地盘,他就是死都要死在这里,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皇帝。于是他在城破前几天,匆匆举行了登基仪式,正式称帝。虽然明知是过把瘾就死,至少是过了把当皇帝的瘾,说出去也是个皇帝吧。
耳听着殿外的喊杀声,眼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赵存忻终于开口,略点沙哑的声音问道:“严相,朕平时对他们不薄,为何大难临头,他们却都要离朕而去?”
严峻冷冷的道:“贪生怕死,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赵存忻看了严峻一眼,眼神空洞无物,没有一点神采,道:“严相为何不走?”严峻道:“臣生是夏臣,死也是夏臣,不敢对不起先祖。”
赵存忻嘿嘿一笑,笑的很难听,比哭还难听,道:“放眼望去,大夏居然只有一个忠臣。严相,朕错了,朕从前不该那么对你。”
严峻没有太多反应,依然淡淡的道:“殿下没错。”赵存忻虽然称帝,但是严峻始终不肯承认,对其只称“殿下”,而非“陛下”。
此刻赵存忻也不在意这些,颓废的道:“严相,你说朕为何就败了?”
严峻心想:“到了此刻,才想为何失败,有何意义?”只是赵存忻问起,还是恭敬的答道:“殿下失败,两个字可以说明:猜忌!”
赵存忻一怔,喃喃的道:“猜忌?朕何时有过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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