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瑜蜜色的肌肤,朱红色的口红,显得很妖娆。她身穿制服,腰间别一支手枪,神气活现、不可一世。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梅启玥陷入了沉思:
她这么费心劳神,把自己抓来,羁押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一个学生,没有名望地位,不懂布兵作战,不能卖命,也不能打;抓她来这,有什么用呢?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房间是娘亲的闺阁。整体的布局,玲珑精致,格局很气派;屋内的成设,至今都不过时。所有的一切,都能看出来,娘亲小时候很受宠。
可对启玥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毫无吸引力;莫名被禁锢在这,她急火攻心。
哎,现在该怎么办呢?没有了人身自由,她真是一筹未展。
“小格格,……小格格,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老阿福!”
启玥万般无赖,身后有人唤她;启玥循着声音,转过身去看;
窗台外面,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花白的胡须;那位拉车的老人,正注视着她。
“您是那天送我回学校的那位老伯,您还警告我不要再来王府了,”启玥很激动,走到窗台边,说道:“老伯,我都跟这断绝往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又将我抓回来了。”
“嗯,暮歌那个坏丫头,抓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门房。她们这么做,我都看到了。”老人说道,“老朽我也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她们,肯定没安好心,真的。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果能够光明正大的,为什么把你关在这,还不能自由活动!”
启玥频频点头,眼泪止不住,唰唰地流……
“讲真话,你在北平,有没有朋友和熟人?我可以给你捎话,让他们来救你啊!”
“朋友和熟人?……”启玥想了想,直摇头,很沮丧,“只有几个同学,……不过,现在已经放假了。”
“都是学生娃?……哎呀,那有个屁用。”老阿福说道,“难怪,甄瑜丫头把你抓到这,吃准了你没有人管!你先忍耐着,我瞅着机会了,我再搭救你出去!”
“嗯,谢谢老伯伯,……,谢谢,”启玥哽咽着,落难时的温暖,更令人感动。“老伯,或者,您可以帮我,给我亲寄信,或者,拍个电报也行。”
“拍电报?那劳什子,老人家我不会!小格格,你写信吧,我上邮局,给你寄信!”老人低声说道,“这间屋子,或许有纸笔,你仔细找找,我明天来取!”
“那,明天,你记得来取!”
信寄出去了,从北平到南京,至少三五天的时间;但是没有回信。
这几天,宛平城大乱,卢沟桥事变后,通讯也终止了,怎能收到信?
天津沦陷;北平城,被火光笼罩着,到处乱哄哄的;甄瑜她们不在。
老阿福弄到了钥匙,打开了房门,“全是卖国贼,不安好心的!这会,她们自己也乱着,无暇顾及你了,你请跟我走!”
梅启玥心里很庆幸,都是托娘亲的福,遇到娘亲的老仆人,还纪挂着以前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