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拾璎瞪着他。
她长这么大,没见过这厚脸皮的人。
葛沛琛不以为意,旋即走回到她身旁,望着她清冷的眸子,“刚才在江水里,是谁主动环住我脖颈的?害得我一时心猿意马,几乎把持不住……;”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鼻息几乎喷到她脸上,“你,这是主动勾引;……我葛沛琛,良家少年,读过圣贤书,懂得天下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懂的;上天让我们相遇,这段缘分,是天注定的。不如,我们成就一段好姻缘,……若干年后,也能成为一段佳话;……”
“葛先生,请别这样说!”拾璎正色道,“想牛家寨的诸位好汉,个个都是豪侠义士;……怎么出了你这样的……”
“出了我这样的登徒子?”他浅浅地笑着,低下头去,帮她拨弄整齐前额上凌乱的头发,“拾璎姑娘,你洁白如玉,风采气质出尘,举世无双;你的身影,已深深烙进我心里;……佳人在侧,我又不是呆子,怎么不会心动?……”他握住她的纤纤玉指,仔细看了看,说道:“彼其之子,美如玉,真妙不可言!”
拾璎很不耐烦;她别过头去,狠狠拨开他的手,“将你的爪子拿开,放规矩点!”
“梅姑娘,我,……那么让你讨厌?”葛沛琛有些讪讪的,“你别误会;……之前,我看你手掌心,全是脓血和水疱,虽说在寨子里治好了;在江水里泡这么久,不知有没有感染,我才想仔细瞧瞧!”
“哦,……这?……”拾璎很不好意思,才知道是错怪了他。
如果不是他,在枪响前扑过来,她被当成鬼子,很可能被人击毙了;自己哪能活蹦乱跳,现在,在这里数落他的不是。
如果不是他,及时请来邱先生;她的伤势,怎能得到及时治疗?他跑前跑后,采药治病,嘘寒问暖,她才治愈这么快。
此番过江,如果不是他熟识水性,在江水中救了她;她极可能被涛涛江水卷走,丧生于长江。
拾璎知道,他不是坏人,沉默良久,说道:“葛……;我,……很对不起!”
拾璎平静地与他说语,还主动跟他道歉,这还是第一次。这,如同盛夏酷暑时,喝了一碗冰绿豆汤,葛沛琛的心里甜滋滋的。
他使劲挠了挠头,很有些囧,“哈哈,……梅姑娘,没事;……我不是那小气的人,姑娘心里有气,只管往我身上撒就是!”
“哎,真是个呆子!”听他说的话,拾璎直摇头,“谁那么不解事,莫名其妙地冲别人撒气?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对我彬彬有礼,我也不能出言不逊;……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梅姑娘,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人。”葛沛琛很有些窘,“恕我用词拙劣,我的意思是,什么不顺心的、不开心的、不能展颜的,你都可以跟我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