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璎来到前庭,前面有卫兵过来,接过他们的东西,送他们上了院外的轿车。
汽车一路奔驰,送他们到了江边的码头。早有勤务兵来,替他们买了船票,将票拿给了他们。
汽车开走了,沛琛和拾璎上了船。
梅拾璎这通身的装扮,俨然就是土家族土司家小姐的装扮。这些少数民族,民风比较凶悍,有时候是不讲理的。一些土家人的厉害,是真的狠辣;要跟谁结了仇,跟谁打起来,那是拼了命的。
汉人嘛,看这个装扮躲得远远的;多少是避开她的,谁也不敢碰她。所以,谁还敢看,她的头发是长,还是短呢?
她到船上,看到人都是这样表情,梅拾璎挺高兴的。
“哈哈,沛琛,没想到啊,这身衣服,在你们这个地方,还有这效果呀?”梅拾璎心里偷着乐。
“木禾啊,可别得意啊,万一这里,真要遇上土司家的某某人,你呀,又要有麻烦了。”
她那样得意洋洋,沛琛给她浇浇冷水。
“呸呸,……你就不能积点德,说点好话?……成心咒我不是?”拾璎唬着脸。
“真没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人啊,有时候高兴得过了头,就容易出事。所以,梅小姐,您得低调,低调一点好啊!”
“嗯,算你说得对吧!”拾璎不想跟他掰扯。她不过觉得,土家族这衣服,挺有意思的。
“我头发这么短,同学会笑话的。那我回学校,也这么穿,同学的目光,是不是会转移到衣服,我的头发,不就没人嘲笑吗?”
到底是年龄小啊,刚经历了生死关口那么大的事;一转眼,她就忘了。乐天派,一天乐呵呵的,没有什么忧愁和烦恼。
“嗯,你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不知道,你学校让不让穿了?”沛琛笑道。
“嗯,不穿也不行啊!我要这个头型,还不是仪容不整?老师也会说的。而且,还难看死了;……就怨你,怨你,非让我剪的头,你看看,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
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葛沛琛这回,好心办了错事;真是,太没面子了!
梅拾璎这么说,不是让他犯堵吗?
他怏怏不快,拾璎说得也对;然后,他不再吭声。
谁让他吃饱了撑的,还尽出馊主意!他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闷坐着。
他,倒不是真的在生气,他并非拾璎的话生气。
他在想着,这两天遇到的事。
哎,拾璎丫头,真是‘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看那黑煞一般的团座,肯定对拾璎没安好心!还更别提,她那个兵哥哥了!她那兵哥哥,是怎样的人?
葛沛琛为自己担忧,与这些狠角色比起来,自己真是太弱了,哪有几斤几两啊。
他坐在那里,越想越沮丧,真没有一点希望,前景一片渺茫;……
“嗯,哑巴啦,不说话呢?……怎么,闷闷不乐?”拾璎好不习惯,他这个样子;捅了捅他的胳膊:“哎,你真生我的气?你不是这么小气量的人吧,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