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霑哥哥,你能不能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人?”
梅拾璎想到陆伯伯。他娶了正妻,还有两位小妾;霑豪会不会,将来像他父亲一样,有了她还不满足?
“拾璎,我向你发誓,我陆霑豪这一辈子,一生一世,只会喜欢你!除了你梅拾璎,我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人了!”霑豪信誓旦旦说道。
“真的吗?”拾璎心里欢喜极了;好像是不放心似的,她还要追问一句;“……你说话算数?”
“我说话自然是算数的!怎么,这一点,你还有什么怀疑吗?”霑豪望着她笑。
“可是,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将我送出南京城;……那个时候,你说让我忘了你!说,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有连接,还说了一大堆的混账话;我一想起来,心里就疼。”
拾璎心里有疙瘩,不解开不行。
“我那时候说,让你忘记我;也并非什么移情别恋!我明白,这场仗打下去,一两年,两三年,都不能结束,这将是一场持续时间很长的战役。而且,我将集中精力,所有的事,笃定放下了。我愿意在军队战斗,宁愿丢弃我的生命,也不能放弃复仇!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有毅力,但是,我怕你等不了!”他望着她,恳切地说:“你可知道,我们这场仗,还要持续很长时间,我们要有这思想准备。”
“嗯,我明白。”拾璎点头。
她懂他的心。如今想来,他就是这样做的,怎么能不支持他呢?
直到月色朦胧,星辉满天,陆霑豪竟打起呼噜来。
拾璎见他睡安稳了,才离开他的营房。
梅拾璎虽万般不情愿,陆霑豪带着人马开拔了。
部队走的那天,是悄悄地走的。拾璎说要送他,霑豪说,怕耽误她功课,不用送了。
他不忍见她伤心;
好歹是军队的指挥员,后面粘着一个小姑娘,哭哭滴滴,泪眼八叉的;对他有影响,有损他的威望。
这一对情侣,相处不长时间,不得不又分开了。
两个人,一个在军队,一个在学校,各自忙各自的。有时想起对方,他们就写信,保持通讯联络。拾璎写得多的,也不管霑豪能不能收到,她坚持寄到重庆的陆宅。她确信,陆司令一定会转交。
偶尔,拾璎会收到霑豪送来的礼物。不外乎是一些小玩意,拾璎都很高兴,有总比没有强。
有时候,遇到敌机轰炸,学生们还得去跑防空,等到敌人的飞机走了,他们再回来。
这些,昆明市民都习以为常。
下半学期的功课忙碌起来,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从这学期开始,学校还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学好英语。多了一门课程,她一头扎进学习中,每天挤出时间学英文,要练口型,背单词等等;课外,还有很多事要做。
联大的学生生活,这么紧张有序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