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个小时后,梅拾璎和沈宜兰一起从马车上下来,走进一座酒楼;到了二楼的雅座坐下。中午时分,酒楼里人不多;酒楼临江而立,座位靠着窗。
从窗边看过去,江对岸的朝天门码头,清晰地矗立在前。朝天门码头壁垒三面,中央地势高,两侧渐次向下倾斜。
嘉陵江江水,从上游奔腾至此,汇入长江;与长江水激流撞击,形成了夹马水景观。
“我来重庆也有一段日子了。我是第一次,从这位置看朝天门。”梅拾璎收回目光,对沈宜兰说道:“这朝天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原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城门,城门上书“古渝雄关”几个字。后来,为了修客运码头,将原先旧城门拆除了。”
“嗯,重庆这的人,都知道的;现在看起来依然壮观;”沈宜兰点点头,轻声问她:“有个瑞典人,在这经营中国土特产;他创办的洋行,叫安达森洋行,你知道在哪里吗?”
难道,他们的兴趣,在南迁的那批文物?梅拾璎一愣。
她当然知道,民国从北平运出一批文物,先是藏在南京;后来,文物运来重庆,由安达森代为保管。日本人为这批文物,费尽了心思,他们想方设法,要弄到手;曾经派好几批人来,计谋也没能得逞。
他们为找到这批文物,费尽了心思。难道,那些人还不死心吗?
“我虽然为美国人做事;但是,生意什么的,我一丁点都不明白。”拾璎装作不懂;“宜兰姐,你对做生意还感兴趣呢?”
“嗯,也不是;……听别人说起过这家洋行;说他们讲信誉,是很可靠的生意人。”沈宜兰轻描淡写地说。
“这,我真不知道耶;……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带你去见我爹爹。他见多识广,可能会明白一些;他公务的地方,离得不远,你跟我去一趟吧。”梅拾璎很热情。
“不了,今天太仓促了;改天吧!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沈宜兰急忙说道。
这时候,不能见梅老爷,以免节外生枝。毕竟,她做了亏心事,心里没有底气。
“拾璎,你今天不用去美国人那里做事吗?”
“今天,轮到我休息啊!我连轴转了好多天了。要不然,我能那么悠闲,陪着兰姐逛街喝茶?”拾璎说道。
“哦,这样啊。”沈宜兰点点。
“你们平常进去的时候,都要接受检查吗?比如说,搜身、证件什么的?”沈宜兰问。
“刚去的时候,人家不认识我;每天都要检查的。现在,他们都认识我啦,嗯,就是意思一下了。”拾璎回答她。
她心里明白;沈宜兰在套她话。
“你们在那里,就穿这衣服啊?”
“怎么可能?到了里面,我们得换上制服,美式制服。那是,美国军队的制服啊,穿上它,又美又帅气,甭提多亮眼睛了。”梅拾璎骄傲地说。
“真的?……我特别羡慕能穿制服的!美国军队的制服,我还从没见过,你穿着,让我看一下,那该多好!”沈宜兰脸上,满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