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谨慎行事;切莫莽撞任性,记得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好!”
“爹地,……;”梅拾璎想问,见爹爹这话;欲言又止。
梅家父女俩,第一次因谈话不睦,也有了不同意见。
……
梅府这样的情形,按道理,很多人应回避。但,总有好多人,却不知道避嫌;好像,突然认识他梅铭淞似的,总找各种机会与他攀谈,论什么交情。
梅铭淞本就寡淡,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不是在部门公务,他很不愿意见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近来,总有人向他来讨教,或是请教什么;攀点所谓的交情。
教育署不过清水衙门,也不是什么肥差;怎么会有人感兴趣呢?梅铭淞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潘姓政府职员,常常自称朋友,邀请他喝酒聊天。梅铭淞是能推辞就推,实在抹不开面子,也赴过几次约。
这一日,姓潘的登门造访。他递了拜帖,梅铭淞不得不应。
姓潘的和一年轻人到访;梅铭淞将他们迎进来。
他说道:“静山兄,这是小儿。他对绘画痴迷,尤其对吴道子,吴带飘风甚为景仰。听说,老兄有这画作;他特央求我,带他来探访一观!”
“伯父,我只求一观,并无它意!”年轻人很礼貌,对他作揖就拜;“请您成全!”
“离开南京时,我将画作托付友人代为保管;历经战乱炮火,丢失、毁损的也不少,所剩寥寥;……不知二位要看的画,我这有没有?”
“吴道子有幅《天王送子图》,听人说,您家有收藏;”年轻人不慌不忙,说道:“家父提及,和您是莫逆,心里甚向往;这才冒昧前来;……”
人家登门拜访,梅铭淞不能拒绝;带他们去书房,“二位见笑,不过是前人临摹的,并非吴道子真迹。二位请看!”
“哦,”年轻人很吃惊;“您说这是赝品?惟妙惟肖,不会吧;……”
梅铭淞点头,笑道:“吴道子的真迹,恐怕是绝迹了。世人都想一睹芳容,恐怕是难以实现的。若不是后人的临摹,我们更不知其好;……由此,可见一斑;……”
“对,很神似;”那人又是拍照、又是记录;哪里看画,像收集取证。梅铭淞心里一动,默不作声;且看,他们想怎样。
“梅家祖上收藏的,只此一副吗?”年轻人又问:“可否,容我借用,回去临摹呢?”
“是祖上传下来的,前几年辗转各地,很不容易回到身边。看可以,不外借。”梅铭淞断然拒绝。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姓潘的打哈哈圆场。
一老一少辞别离去。
送走他们,梅铭淞回到书房,越想越觉得后怕;
那些人,打起梅家的主意,是想先从画作先入手?
他们,是冲画来的?还是冲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