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璎着月白衣裙,倚靠在花园长椅上,嘴角微微上翘着;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她淡淡地说道:“我已尽力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你没不甘心吗?”严艳听她说完,心里真为她叫屈;“你不闻不问,就这样安心回来?你和他有婚约呢,还算不算数?……那个宛如天天在他身旁,陆少应送她走才是!”
“我管不着!他独断专行,很霸道,听不了劝的;”粉红细碎的花瓣,飘落在她发梢;她清亮的眸子黯淡下来;“婚约不是闹着玩的,两家父母双亲首肯的。……及尔偕老,未老先有怨;……女子本就柔弱,况且,梅家、陆家渊源匪浅,我守好自己的心,一切随缘罢。”
“拾璎,真难为你了!”
拾璎有主意,不会逆来顺受,不会轻易低头;严艳知道,她既然想开了,自己无需再劝她。
拾璎不来学校,严艳挺想念,也怕她一个人闷,会经常来探望。两个女孩子年纪相仿,都在南京成长的,有许多共同话题聊。
见她意兴阑珊,严艳笑道:“哎,我带来一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呢?”
“哦,好消息?……什么好消息?”梅拾璎看着她,露出讶异的表情。“这时候,只要不是坏消息,便就是好了。”
“主任今天说,你可以回学校上课了!”严艳心有雀跃。
“是吗?……这消息,的确算得上是好的。”梅拾璎挺直后背,双手并拢上举,使劲伸了个懒腰,“我可以正经做事,不用给家里帮工了。好,真值得庆贺!”
严艳“扑哧”一声乐了;“小姐,家里不缺你这点薪资。梅伯伯在政府公干,伯母经营药铺;你正经是家底殷实的,不过去药铺替母亲帮手,说什么劳什子帮工?”
“严艳姐,你不知道,要真成了买卖人,还能回去教书育人?不是怕吃苦,只是不喜欢。”梅拾璎笑道,“这像不像,被人逼迫做不喜欢的事?家里是不缺钱,可是,我这么大的姑娘,每天好吃懒做,闲赋在家,自己也心慌啊!”
“你慌什么?大不了嫁人!你名门闺秀,不愁嫁!”
“嘿,严艳姐,你编排我不是?……找打!”拾璎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脸颊飞起淡红色的霞绯;她气得扑过去,假装要打她。
严艳灵巧腾步,身子轻轻一跃,躲开了拾璎。她哈哈大笑着,头朝拾璎晃晃,身子随之扭动,快速朝花厅跑去。
“你……你站住,别想跑!”见她要跑;拾璎气急,拔脚就追。“你等着,看我不撵上你!”
许久没见她这样活跃,严艳故意逗她,朝她得意地大笑;“哈哈哈,你来呀,看你能撵上我么?”
梅拾璎气急败坏,说道:“好,你跑!看你乱嚼舌头,看我怎么治你!”拾璎小跑着,在后紧追不舍。
一个在后面追,一个在前边跑。
眼见要到花厅了,严艳心里更得意;嚷道:“梅姑娘,小妞儿,过了花厅就是前院,你可不能再撵了!”
梅拾璎气喘吁吁,体力到底不济;只对她嚷嚷道:“你你你,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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