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霑豪的对手,将是霑豪前进的巨大阻力。陆府和梅府的缘分,也就走到尽头了。这,可不是陆定国愿意看到的。
陆定国心下一凛,他浓眉紧锁;……这,该怎么办呢?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句话,突然冒了出来。
如果那样;……拾璎丫头,会怎样?
可能,以泪洗面;可能,行尸走肉?但,无妨;……至少,她会在霑豪身边;霑豪的心就是安定;哪怕她不再笑,她不再有思想;……
他陆定国儿子,想要的东西,除了星星月亮;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他都能想办法,给儿子弄回来。
为了儿子;……我陆定国,一人承受。!
陆定国在心里,暗暗说道。
陆定国在儿子床前,坐了一整晚;他思来想去,有些事,还是难以定夺。
陆霑豪醒来,看到父亲端坐身边;他又感动又诧异;问道:“爸,你一夜没睡?……在我床前守着?”
霑豪平静了,他闹一闹,神志恢;依然俊朗。
陆定国很欣慰;说道:“嗯,怕你的伤感染;……我坐这里,方便给你换药。换好药,痊愈得快。拾璎,那丫头,你尽量远离;……别让爸爸再担心!”
“爸爸……;”陆霑豪心里愧疚;睡得死沉死沉的,让老父亲通宵达旦,为自己做这些;他不安地说道:“爸,您上了年纪,不该为我这样;……”
“无妨!你是我儿子;儿子受伤,老子能不心疼?”陆定国拍拍他的肩;问道:“你匆匆赶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说吧,我很想知道,前方战事如何?是不是阻力重重,难以攻坚;回来寻个方略?”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脾气秉性;陆司令还是了解的。
“爸,八年抗战,我们一直疲于作战。原来以为,那些人小米加步枪,根本就不足为惧。没想到,远远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他们武器装备是不如我们,战术也有高人指挥;……还真是让人头疼!”陆少沉吟片刻,又说道:“并且,咱们的士兵,对自己骨肉同胞,也没法下狠手。打了很多场,完全没捞着便宜,就像棉里藏着针,你摸不到头脑。而且,总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
“是啊,别说你了。廖将军在东北出师不利,也打了好几次败仗。你想想,廖将军在印度和日军交战,狠狠打击日寇,是何其勇猛英雄的人物。”陆司令陷入沉思,“霑儿,这场战争很棘手,不好打;而且,没有决胜的把握,是吗?”
“嗯,这场战争打了很久,刚开始,我们在陕甘取得了一些胜利;……后来,风向就变了;抓不住人家的要害了。那些农户、民工、还有下力气的人,对他们是拥护的。而我们,就缺乏这样的民众基础。”
父子俩沉默了一会。陆司令说道:“哎,八年抗战,国府财力羸弱;……咱们的最高首领,任人唯亲;……世家,各扫门前雪,哪还有人,去关心他们?……”
“爸,我心里真没有谱,我想讨教一下,再往后还怎么打?……怎么坚持下去呢?”陆霑豪轻声说道。
“小子,我早跟你说过了,他们不可小觑啊!我那时希望,咱们的统帅委员长,抗战胜利之后能建立联合政府,何苦来这么一场兵乱呢?”陆司令忧心忡忡;“现在骑虎难下了,不打,恐怕也不行!……霑儿,你让为父,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