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璎与严艳看完话剧,来到晟和茶楼,到顶楼的包厢就坐。严艳点了一壶上等碧螺春,各式点心、瓜子、糖果各一。
一阵急促的三弦和琵琶伴奏想起;茶楼里鸦雀无声。
女声娓娓道来,词如下:“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南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是张继的《枫桥夜泊》。
“这调调,有些悲。”严艳听了一会;说道:“拾璎,突然内急,我得去出恭;……少陪一会。”
“嗯,去吧!”拾璎点头。
严艳出了包厢。
过了一会,门帘被挑开。一年轻的伙计,端着一托盘进了包厢。托盘内,一壶上好的碧螺春,白瓷茶盏,糖果、点心,瓜子各一。
小伙子嘴很甜,开口便道:“这位姐姐,您这包厢点的,您看看合不合意?还需上点什么?”
拾璎抬眸,笑道:“我们两姑娘家,这只怕都吃不完;……可以了,谢谢你。”
那小伙望拾璎,并没有走的意思。他张了张嘴,轻声问道:“姐姐,您是不是姓梅?”
拾璎觉得诧异,这伙计敢搭讪她?
她抬眸细细瞅。伙计身材高大,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一双浓黑的剑眉,双目炯炯有神;眼睛活灵活现的,举手投足间很沉稳,不像茶楼的普通伙计。
拾璎点点头,笑道:“对,我姓梅,叫梅拾璎。”
这伙计眼睛一亮,大声说道:“梅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春生。”
“春生?……”
咦,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梅拾璎抬眸定睛瞅。可,眼前的这人,这张脸,她真不记得在哪见过。
“梅姐姐,抗战以前,您在教会医院来着。你忘记了?你帮过我爹和我娘的。”小伙一边比划,一边大声说:“我那时候才十岁多点,也就这么高一点。我还有个弟弟叫小虎,小虎那时五岁;还有个小妹妹。日本人攻城之前,您将我生病的爹爹,送回到医院。你不记吗?想起来了吗?”
春生这样描述;……往事像一幅图画,扑楞楞堆到她眼前。
记忆之闸突然打开;拾璎点头,忘情地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小虎长得虎头虎脑,非常之可爱。你爹那时发着高烧;……后来怎样,好了吗?你的家人,他们都好吗?”
“他们都很好。”春生答道。
拾璎想起了往事。他兴奋地说:“梅姐姐,多亏你送我爹到教会医院;南京大屠杀中,我们才保住了性命。后来,我爹的病好了,我们回到老家。现在,小虎长得很壮实;我们一家人,总念叨你的好呢。”
“不用谢。”想起往事,恍如一场梦。拾璎愣了会神,说道:“都不容易;我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他的老家不是在北边?那,他怎么会在这?拾璎心里诧异,抬眸问道:“春生,你不是回老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做了茶楼的跑堂伙计?”
“梅姐姐,我跟了你好多天。可,你身边一直都有人,我没有机会与你说话。”春生警惕地瞅瞅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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