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翰接到梅家的消息;顾不得出诊看病,就将诊所匆匆关了门;骑单车飞奔梅公馆而来。
秦之翰进了曦睿居,跑得是气喘吁吁。拾璎倚靠在阳台边的贵妃榻上,安然无恙。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他很想知道,又不知从何说;问道:“小妹,怎样?……你还好吧!”
梅拾璎低下头,红着眼睛,哽咽着;轻轻说一句;“他,走了;……我,还好。”
知道他想问什么;她却不想说太多;言简意赅,再不想说别的。
秦之翰能体会,她此时心里的痛楚;默默地说道:“小妹,你看开些;……爹娘虽不在家,但我在这,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之翰哥,谢谢!”拾璎没抬头,轻声道谢。
伤口还没愈合,冷不丁再掀开;……她学会努力抚平内心的波澜与无措;这个时候,流泪只是懦弱的表现,对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用。她在尽力掩藏内心的起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可伶。
严艳斟杯茶睡递给之翰,朝他使了个眼色;说道:“小妹叫你来,有事要说;……”
她也不知拾璎要讲什么;在拾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说道:“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形;……听说,南边还在打仗呢。好不容易过上宁静的生活,偏又遇上这样的事;……”
经历了八年凄风苦雨的抗战,谁不是胆战心惊挨过来的?谁不想过稳定的生活?她主动留在这里,也因不愿受颠沛流离之苦,不知以后会怎样,她的心柔肠百结颇为忐忑。
拾璎抬眸,轻声说道:“艳姐、之翰哥,我与你们商量;……我想,我们住后院去,将前院封存起来。”
秦之翰望着她;她脸色平静,眸子没有惊恐,更多是坚毅。“小妹,这是为何?”
“这座宅邸太豪华,显得太奢靡;……我左右思量,宅子太显眼,爹娘又不在。我怕,有人会起贪念;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还是做些准备吧!”
“拾璎,你太谨慎了吧?”严艳望望她,很不以为然;说道:“你住的自家宅院,难不成,还怕别人会抢?”
“我说不好,就是一种感觉;……”拾璎咬了咬唇;说道:“这一趟江北之行,我很有些感触。新政府,代表普天下的劳苦大众;不会欢迎这奢靡之风的。劳苦大众没住这样的房舍,我们能住得安稳吗?确切地说,我一资产阶级的小姐,怎么能在这住着,毫无羞耻之心;……”
“小妹所言甚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我支持你!”秦之翰点头;说道:“我想,毕竟是新政权。他们总要有些措施,不知道怎样收拾我等国民党的残渣余孽;……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之翰,有……有那么严重吗?”之翰这么说,严艳有些慌;她仔细想想,很快又平静下来。天塌下来,也砸不着她;梅府当家的在,她不过是义女。
秦之翰赞成拾璎,她说不出反对意见。
不过两天时间,梅府园林树木不再有人拾掇。抽干水榭的流水,园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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